卡尔顿……
这三个字听起来很耳熟,只是没等叶倾心反应过来,手机里忽然传来窦薇儿一声轻微的痛呼,紧接着响起一道陌生的男音:“臭婊子,居然还藏了个手——”
他的话没说完,通话猛地掐断。
事情发生得太快,叶倾心甚至都来不及再问什么。
“怎么了?”景博渊见叶倾心脸色不对,开口问她。
叶倾心脸上布满担忧,不过说出来的话还算有条理,“薇儿出事了,她说卡尔顿、81208,什么意思?她下午去参参加时影新接的一部剧的试镜,这事好像跟时影有关,博渊,你人脉广,快想想办法……”
对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男人从来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很多男人喜欢装傻充愣,任由女人们为了他们明撕暗杀,从中得到被追捧的虚荣感。
叶倾心说出时影的名字,景博渊大概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娱乐圈那些腌臜事,他虽没接触过,但了如指掌。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叶倾心的手,“别急,我找人过去看一下。”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号,等那边接听,他开门见山:“三叔,是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将事情交代清楚,景博渊挂了电话。
叶倾心知道他嘴里的三叔是景索索的父亲,只是……“博渊,三叔能找到薇儿吗?”
景博渊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
叶倾心:“三叔他是……”
景博渊淡然道:“他有能力调动京城所有公安力量,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排查出设有81208号房的名叫卡尔顿的酒店,你的朋友很快会找到,放心。”
叶倾心恍然,“薇儿说的卡尔顿是酒店,81208是房号……”忽而,她想到曾经窦薇儿有次夜不归宿,景博渊就是带着她在丽思卡尔顿找到窦薇儿的,她一时着急,倒忘了这茬。
难怪,她觉得‘卡尔顿’这三个字有些耳熟。
这时,飞机广播里传出乘务长提醒乘客将手机关机的声音。
“心心,是出了什么事?”古娇坐在他们后边,头等舱乘客少,空间空荡又安静,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叶倾心朝古娇笑了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见她不愿详谈,古娇笑笑,识趣地没有再问。
广播里乘务长再次提醒乘客关闭手机。
叶倾心有点坐不住,“博渊,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们找到薇儿没有?”
相较于叶倾心的浮躁,景博渊沉稳如山,“别急,他们动作再快,也还需要点时间。”
叶倾心也知道,可是一想到电话被掐断之前的陌生男音,还有窦薇儿虚弱的声音和那声‘臭婊子’的咒骂,叶倾心可以断定,她一定身陷囹圄了。
过了一阵,有乘务员过来提醒他们关闭手机。
叶倾心端着商量的语气道:“抱歉,我们在等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再等几分钟行吗?”
乘务员为难,“实在抱歉,先生、太太,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您的手机信号会影响飞机正常飞行,甚至会威胁您的人身安全,请您为了您的自身安全,配合我们关闭手机。”
乘务员嘴边笑容灿烂,态度很客气,也很会说话,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让人很容易就愿意接受她的建议。
叶倾心也不想为难她,可是想着不知道怎么样的窦薇儿,叶倾心心里有些急,正要再催景博渊打电话,景博渊的手机响了。
叶倾心一喜,对乘务员说:“一分钟,就一分钟,接完电话就挂——”
她的话音刚落,景博渊的电话也挂了。
“你朋友找到了。”景博渊边说,边关机。
乘务员礼貌地道了谢,走开。
“三叔有没有说薇儿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坏人抓住没?”
景博渊握着叶倾心的手,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道:“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朋友状况不太好。”
叶倾心一愣,“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景博渊:“三叔说底下人报上来,人找到的时候下身都是血,已经送进医院,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回了京城再说,房间里的男人被请进了局子。”
叶倾心心尖忽地一痛。
下身都是血……
薇儿她……
不,应该不会,从她打电话来到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分钟……
越想,叶倾心心里越是没底。
窦薇儿打电话来距现在二十来分钟,那在她打电话之前呢?会不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风太冷了,叶倾心身子微微发颤。
景博渊低头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色,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别担心。”
从古娇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前排坐位的缝隙间,从男人厚实的肩头露出的一小抹女人发顶。
抿了抿唇,她不动声色转开目光,手指收紧,手中的书微微变了形。
时间往回倒半个小时。
贺际帆今晚不知怎么,心情浮躁得厉害,烟酒都压不下那种浮躁。
跟程如玉、萧砚、余更新几人说了声,自己先离开‘牡丹花下’。
因为常年混迹花丛,他在好几家五星级酒店都有专属客房,郊外还有好几幢别墅,都是用作和女朋友共度春宵的场所。
贺际帆开车在路上兜了许久,不知不觉车子停在丽思卡尔顿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
这家酒店,第一次窦薇儿喝醉了,他就带她来这里,本想做点销魂事,结果她吐了他一身,把他体内的小火苗都给浇没了。
想到那日情景,贺际帆早已不再有恼怒和嫌弃,倒觉得有几分好笑。
第二次窦薇儿喝醉了,他不知怎么想的,还来了这家酒店,要了同一个房间,这一次他如愿以偿。
那一刻的感觉,是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一种来自心灵的契合,那种完满感觉,让他至今不忘。
虽然第二天闹了点不愉快,但他还是将他和窦薇儿春宵一度的房间,变成了自己的专属客房。
贺际帆点了根烟,就这么坐在车里发怔,眼前晃过的,都是窦薇儿那张美得张扬的小脸,喜笑哀怒。
他花心,他自己明白,每看见一个长得漂亮的、身段好的,他都喜欢,都想弄到自己床上去,每一个都很轻易就顺从了他,就算有半推半就的,一夜欢爱过后也会立刻变得柔情似水、黏黏糊糊。
他很快会乏味,然后给一笔分手费打发。
唯独这个窦薇儿,一夜春风之后,对他破口大骂,也不要他的支票,而是将他直接拉进黑名单,之后再见,冷若冰霜。
那不是欲擒故纵的伎俩,只是单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手机忽然响。
是时影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听。
“际帆……你在哪儿呢?我今晚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来陪我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清婉中,透着几分哀怨,听其声,就能想象她此刻是怎样楚楚可怜又娇弱的模样。
以往,她这么跟贺际帆说话,贺际帆总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她的声音融化。
但此时,他内心波澜未起。
默了许久,他弹了弹烟灰,幽幽开腔:“小影,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贺少。”
时影自从贺际帆上次将她从医院带出来,没再提要她打胎的事,她就改了对贺际帆的称呼。
而贺际帆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以为……自己离上位的机会又近了一步。
现在贺际帆冷不丁让她改称呼,她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促,隐约感觉快要降到自己头上的‘贺太太’之名,倏忽间飞远。
“际帆……”
贺际帆没吭声,就这么举着手机沉默。
隔了好一会儿,时影的声音幽幽传来,“贺少……你什么时候过来……”
“今晚有事,不过去了——”说着,贺际帆的余光瞥见丽思卡尔顿门口停了两辆警车,警笛声响彻云霄。
贺际帆原本那种烦躁的感觉更加强烈,不等手机那头的时影说什么,直接道:“有事,挂了。”
鬼使神差,他驾车从前面的转弯车道拐了弯,开向酒店门口。
车刚停下,他还没来得及下车,几名警员簇拥着一个男人从酒店里出来。
那男人一脸的云淡风轻和有恃无恐,围着他的几名警员似是对他有所忌惮,都么没敢上前押住他,那样子,反而像是保护。
这个男人贺际帆认识,天宇影业老总方天宇,和贺际帆一样喜欢玩女人,不同的是,贺际帆对女人慷慨大方,在性事方面还算温柔体贴;而那个方天宇,惯喜欢用强,在性事上有很多变态的花样,被他玩过的女人十有八九精神都出了问题,在圈子里风评极差。
紧接着,一名高大强壮的警员抱着一个被酒店白色被单裹紧的女人,女人像没有骨头一般,四肢和头颅都软哒哒地垂着,微卷的长发在空中甩动,露出被单的两条腿,雪白的肌肤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得旁观者一阵心颤。
看到这一幕,贺际帆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方天宇后台强硬,作孽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不知道这次怎么滑铁卢了。
贺际帆下车,下意识朝警员的怀里看过去。
在警员将女人塞进警车的最后一瞬,他看见窦薇儿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霎时间。
宛如一道惊雷劈进他脑子里,劈得他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贺际帆原本叼在嘴里的烟不知怎么就掉在了地上,他疯了似的冲过去,从那警员怀里夺过窦薇儿。
“薇薇儿!”
女孩双目紧闭,一张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像是要随时断了气。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受害者需要赶紧送医院救治!”原本抱着窦薇儿的高大警员厉声呵斥。
‘受害者’三个字,字字都如利刃,狠狠扎在贺际帆心口。
四个半小时的飞行。
飞机刚在跑道上滑行停稳,叶倾心就催促景博渊给三叔打电话。
得了窦薇儿救治的医院地址,马不停蹄赶过去。
此时,窦薇儿早已被从抢救室推出来,送进了VIP病房。
叶倾心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贺际帆坐在病床边。
他捧着窦薇儿的一只手,脸上的神色,沉重得吓人。
他的表情,让叶倾心由来心头一咯噔。
“贺、贺际帆,薇儿……她……她没事吧?”
贺际帆像是没听到,紧紧盯着窦薇儿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那双以往轻佻多情的桃花目里,剧烈翻滚着各种情绪。
自责、心疼、痛恨、愧疚……
叶倾心见他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转身往护士台跑过去。
忍着不稳的喘息,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问护士台值班的护士,“叫窦薇儿的病人,她病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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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的小可爱们向来聪明,大家来猜一猜窦薇儿出了什么事,猜中有奖。
有二更,么么哒。
小剧场(某瑶每天都忍不住想写个小剧场):
很久之后。
某日,某帆和薇薇儿在房里羞羞。
薇薇儿忽然想到什么,一脚踹开某男的脑袋(不要问某瑶为什么会踹到脑袋,某瑶还是个宝宝,某瑶不知道……)。
她怒问:“说!以前给多少女人这样过?”
某帆捉住面前嫩生生的小脚丫子,压下来,亲吻薇薇儿的红唇。
许久。
在她耳边低喃:“你是第一个,别人的,都没有你的好看。”
某瑶:有月票吗?有评价票吗?能投一投吗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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