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源刺中了妖精,阿大急忙带着纸人,挖开了泥土。
然而没想到,土下却只有半截土鼠妖的断臂,以及一张人皮!
气得阿大挥舞着大宝剑,绕着秦源一阵乱转,好像是在指责他外行瞎插手,坏了它的大工程。
苏若依也跺了跺脚,颇是可惜地说道,“哎呀,让那妖精跑了!”
秦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是一品上阶的大妖,有些不寻常的保命手段是正常的,以后碰到它,多一个心眼就是了。”
随后,又抬手一把抓住没完没了瞎转的阿大,把它揉成一团,丢到地上。
没好气道,“我看你是越来越膨胀了,还怪起我来了?再多给你几个手下,你怕不是要起义?”
阿大费劲地重新展开身子,然后就老实了,乖乖停到秦源肩上,用脸蹭蹭他的耳朵。
讨厌,人家对你一片忠心嘛!
哎,越看越觉得这些纸人像二哈!
书上说纸人的性情完全是受主人影响的,秦源现在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中二吗?
“寻仙”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在镇北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秦源和苏若依就启程返回京城。
一千多里的路,如果全速的话,估计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不过秦源还是设定了以日行八千里的速度“巡航”,毕竟做人要低调,没事还是少惹人注意的好。
秦源坐在轿厢里,盘算着回到京城以后,自己该为陇西之战做哪些准备,又该把这次路上得到的消息,告诉哪些人。
不得不说,从现在的局势来看,陇西之战朝廷的输面很大。
因为首先,现在剑庙几位大佬伤势可能尚未痊愈,正是最弱势的时候,到时大战一起,他们能帮的很有限。
其次,朝廷以为陇西之战的对手,只有青云阁和玉泉宗,但实际上还包括了一整个妖将妖域的上千妖精,其中还不乏一品以上的大妖。
而更危险的是,这些妖精利用他们的妖术,很可能还掌握了其他州的州兵,以及绿林的大批武者!
虽然具体多少还不知道,但就目前秦源所掌握的,也足够惊人了。
再有,圣学会也有很大可能会帮助陇西,他们绝对有能力给疲于奔命的官军再来上一闷棍。
到时候大战拉开,朝廷的兵马必然各种腹背受敌,被按在地上摩擦,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讲真,如果这次大战不牵涉妖族,秦源会很乐意看到朝廷兵败如山倒,甚至会提前收拾好行李,随时准备带几个老婆跑路。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个鸟用。
秦源正为此头疼的时候,苏若依却趴在窗边看风景。
这时,忽地听她说道,“快看,又有一柄飞剑过来了!”
秦源闻言,也好奇地从窗口看了出去。
正巧,对面飞剑上的那人,也在好奇地打量他们。
大概,他也没见过这种带轿厢的“豪华”飞剑,因而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一眼。
剑上那人是个男子,有一双剑眉,眉下一双眼睛如幽潭般深邃,身穿一袭白色锦袍,傲然而立、衣袂飘飘,一副仙风道骨之样。
从脸上的肌肤看,他也不过四十左右的样子,不过鬓角左右各有一缕白发,就不太好判断年龄了。
秦源料想这是位大人物,见他在看自己,便索性冲他拱拱手,说道,“前辈,幸会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随后突然问道,“这轿厢舒服吗?”
秦源笑了笑,“挺舒服的,前辈要来体验下吗?”
“哈哈,改日吧。”男子爽朗地笑道,“看这把剑不像是伪意剑,莫非你二人之中,有一人已是大宗师了?”
秦源想了想,说道,“前辈认为这个年纪的人,有可能是大宗师么?”
男子淡淡道,“有何不可?我二十岁便是大宗师了,兴是你们比我聪明,早了几年呢?”
这话一出,秦源和苏若依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变。
二十岁就大宗师,天底下似乎只有一个人做到过!
苏若依连忙问道,“前辈,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剑豪程中原?”
男子笑而不语,片刻后又反问道,“你二人,可是去京城?”
秦源点头道,“正是!前辈也是去京城么?那正好顺路,你上来坐会儿呗。”
好家伙,这很可能就是一品剑豪程中原啊,传闻他有个女儿倾国倾城......啊呸,想哪去了!
二弟,休得鲁莽!
正经的,他可是朝廷之中剑奴以下的最强战力,跟他先混个脸熟,肯定没坏处!
可惜,被对方婉拒。
“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不过,若是在京城有缘再聚,我倒是很乐意与两位小友坐而论道,开怀畅聊一番。”
秦源只好再次冲他拱拱手,说道,“那好,一言为定!恭送前辈!”
男子甩了甩衣袖,算是挥别,随后他的飞剑陡然加速,眨眼间就将两人甩在身后,消失在了天际线。
“真特么快啊!”秦源不禁感慨,“都是大宗师,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秦源和苏若依抵达京城。
回家吃了個饭,两人就分头行动。
苏若依立即去清正司汇报此次出行路上的见闻,好让朝廷早做准备。
不过秦源叮嘱她,切不可提仙息之事,就说两人在到处游玩便好,至于范老头会不会有情绪,那可管不着。
秦源则直接去了钟家。
一来,他知道朝廷得知情报后,很可能会让钟家也参与陇西之战,提早告诉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二来,毕竟出门了好几天,回京城也不报个平安,说不过去。
秦源来到钟家的时候,却发现钟载成、钟瑾元都不在,只有楚南红在。
见秦源回来,楚南红立马就要叫厨子,给秦源赶紧备饭。
秦源连忙说自己吃过了,然后问道,“伯母,钟伯父和元大哥都不在吗?”
楚南红道,“你元大哥这两日在山中修炼,说是快要晋升了。你伯父,方才说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找他们有事?”
秦源想了想,说道,“是有点事,既然这样,那我晚上再来吧。”
与楚南红告辞,秦源直奔醉星院,去找小妖了。
为什么找小妖呢?
因为秦源的计划是,让寻仙会的人,也一起帮朝廷。
毕竟这场大战事关整个人族的兴衰,有寻仙会的加入,朝廷这边的胜算肯定要大很多!
这件事他会在过两天的仙缘会上提出来,但考虑到老甲是个差点把皇帝和剑奴都干翻的人,未必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所以他必须先把小妖、老道他们的思想工作做通。
小妖离他最近,自然要第一个通她了。
不过这娘们每次见了自己都动手动脚的很不正经,秦源就一边走一边琢磨,如何才能深入浅出地睡服......说服她呢?
而正当秦源赶往醉星楼的时候,清正司司正的房间里,两个老头快打起来了!
“范老狗,你再说一次,秦源跟你那女徒弟,是去做什么了?”
钟载成站在范正庆的桌前,脸都快碰到范正庆的额头了。
范正庆也是一脸怒容,但好歹是一司司正,他还是尽量保持了克制,只是瞪眼道,“我说,他跟苏若依结伴出游了!苏若依的假条还在这,你自己看啊!”
“老匹夫,你是不是故意气老夫?老夫那贤侄去之前与我说过,他二人分明是出差公干!”
“呸!秦源那厮的鬼话你也信?”范正庆一提起这个就来气,“不妨告诉你,秦源经常夜宿苏若依家中,还不止一次!”
“这,当真?”
“我骗你作甚?骗你有俸银拿?”
他娘的,说起这个,老夫比你还气呢,可是有什么办法?
更气的是,苏若依都跟赵宗镇的夫人默认与秦源有过肌肤之亲了,可是秦源那厮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你说都这样了他还能说啥?
别问他是怎么打听到的,问就是苏若依和赵档头的夫人在聊天时,他“无意间”在门外蹲了半个多时辰,“恰巧”听到的!
钟载成听到这里,不由颓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无力地坐回到了太师椅上。
沉吟了良久,他终于叹气道,“看样子元儿说的没错,那苏若依果然和贤侄有情况啊!”
范正庆一看钟载成这般模样,顿时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怎么,你家仪儿,也确实和秦源那厮有情况?听说,她不是认了他当干儿子了嘛,嘿嘿嘿......”
这“嘿嘿嘿”三声笑就别有意味了,就像三把剑戳在钟载成的胸口,把钟载成痛的又跳了起来。
“老匹夫,你是在笑我仪儿年岁大?我呸!你个老东西,我家仪儿要样貌有样貌,要修为有修为,要家世有家世,哪点不比你那徒弟强?”
这话范正庆就不乐意听了,老夫亲手养大的女儿,还......还是当年的女神的,是你个老东西能评头论足的?
先前他一直隐忍不发,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也跳了起来。
“苏若依怎么了?苏若依不比你女儿年轻,不比你女儿漂亮?论家世,老夫我还是她娘家呢,比你们钟家差哪儿了?还有,苏若依不是凡人,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个屁!”
苏若依的特殊身份,除了范正庆和皇帝以及剑庙几位大佬,其他人都不知道,因而范正庆也不好点破。
“哈哈,范老狗,就你范家还想跟我钟家比?谁不知道,如今我钟家乃是天下第一家?”
“呵呵,天下第一家还有自己封的?你怎么不给你女儿,再封个天下第一美人?”
“范老狗,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夫把你牙敲下来?”
“钟老匹夫,你还想动手?好啊,老夫忍你很久了,要动手咱们出去,别让小辈看了笑话!”
钟载成一拍桌子,就差点头喊一声“好”了,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
随后,便神奇地换成了平静的语气,说道,“范老狗,老夫近两年日三省吾身,早已不是你这种莽撞的匹夫了!”
范正庆眯着老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瞪着钟载成。
这大成最出名匹夫,还“日三省吾身”?
但,肉眼可见的,钟载成真的平静了下来。
然后,心平气静地说道,“范老狗,上等人是不会动不动就诉诸武力的。事已至此,我们两家应该做的,不是大打出手,而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让苏若依离开那厮,是不可能的!我劝也没用!”范正庆没好气地说道。
钟载成很持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家仪儿也大抵是不舍得离他的,女大不中留嘛,你我都是做老的,也不能硬拆人家。”
“老匹夫,算你说了句人话。”
“所以,我的意思呢,”钟载成叹气道,“我家仪儿总归是比苏若依大,而且也是她先认识的那小子嘛!另外,我们钟家门面也摆在那,方方面面的都要照顾到,这大婚之礼呢,我看还是我们家仪儿先来......”
范正庆越听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想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弯来。
然后就又火大了!
“好你个老匹夫!我当你这弯弯绕绕的说什么呢,还大婚之礼你们家先来?你不就是说,让你家闺女当正妻,让我徒儿当小妾吗?
我呸,你要这位么说的话,我还非跟你较较这个理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自己去问问那小王八蛋,他到底先睡的谁?他先睡谁,谁就是妻!”
钟载成愣了下,看范正庆这么有把握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女儿进度慢了?
能不慢吗?就仪儿那性子,婚前肯定不会让那小子得手的啊!
一想到这,他的火也蹭地一下又起来了!
一拍桌子吼道,“范老狗,有你这么当老的吗?自己徒儿不矜持,你倒还占理了?”
范正庆一听“不矜持”三个字,顿时就炸了。
“老匹夫,高祖跟三任皇后都是婚前都睡了的,你敢去皇家祖庙骂高祖吗?什么年代了,你还这般老古董?我还就告诉你,这事儿就得先来后到!你们家后来的,后来的就是倒贴,做妾不为过!”
“倒贴”两个字,直接就刺中了钟载成的大心脏。
门面啊!这老狗这是往钟家门面上啐痰!
可去他娘的日三省吾身吧!
“范老狗,今天这架看样子是非打不可了!”
“好啊,出去打,老夫怕你不成!”
......
而此时,醉星楼里,丝毫不知情的秦源,还在跟小妖深入浅出地沟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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