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尘一拳揍了上去, 将二师弟的脸给打偏到一边去,“你睁开眼睛看看,那到底是人还是魔!”
地上那么多的血, 哪只魔会流这么多红色的血!
他们都是天界一同求学的同门师兄弟, 在小岛上的时候便经常一起出去完成任务, 彼此间的关系都很好,今日出了这种事情,别说鄞尘受不了, 就连在一旁看着的白湫都心情复杂。
她和死者以及杀人的二师弟都不怎么熟悉, 可看见眼前这一幕, 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无名的凉意。
那边游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喘着粗气道:“我说, 不就死了个人,能别干站着了吗?再不过来帮忙, 我们都得死,到时候谁也别怪谁!”
他话说得难听, 但这回是有几分道理的。
死个人对游貉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根本犯不着在那儿叽叽歪歪的。
此时, 蛇妖也停下了攻击,她一停, 熊罴跟着住了手,反倒是周围莽撞的小魔物们对着地上那滩鲜血蠢蠢欲动,可又次次撞在湛启设下的结界上, 没办法靠近。
大蛇吐着蛇信子,身体在地上盘旋成一团, “自相残杀这戏码, 我真是百看不厌啊!”
她说完, 蛇口大张,一股浓得像墨一般的黑气朝他们喷了过去。
站在前方的湛启与白落手上飞快的结印,加固着罩在众人身上的结界,力求将这股黑气给阻隔在外。
白湫与其他人见此也都纷纷有了动作,手上施法,协助二人将那一看便很毒的气体给挡在一米开外。
巨蛇口中的黑雾不断输出,将众人的视线都给阻隔,在他们眼里,已经看不见方才那个盘旋在地面上的巨蛇,也看不到一旁站着的熊罴。
随着黑气不断攻来,白落额上渗出细汗,大家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抵挡得也越来越吃力。
一直没出声的游赤这会儿扭头道:“蛇妖实力不俗,我们得想办法跑。”
湛启等人听了都赞同,方才与蛇妖简单交手之后,便知这妖的修为远在众人之上,不宜硬战,此时想别的办法离开此处才是正确的选择。
黑鹰与游封交换了个眼神后,出声引路,“走这边。”
他没有将几人带往身后的两条岔路中的一条,而是往右绕了绕,进了长满奇异树木的林子当中。
鄞尘走在最后,用了个替身咒,营造出几人还在原地奋力抵抗的假象,转而跟着黑鹰往树林当中走。
他走了两步,扭头见那个方才杀了人的二师弟神情恍惚,走走停停,很快便与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鄞尘咬牙,心中虽恨,却又不好现在将人怎么样,拽住他的领子扯着往前走。
进了这树林,走出去百来米,方才笼罩在四周的黑雾便散了,众人的呼吸也略微平缓了一些。
鄞尘心中有气,将手上拽着的人用力往前一推,二师弟踉跄了几步这才站稳,他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朝着湛启求助,“我的剑没了……我要回去找我的剑。”
跑在前头的游貉停下,讽刺道:“找什么找,找了再杀人?你们仙界的人就是没用,一把剑当成宝贝一样看着,嗤。”
二师弟像是没听见他的讽刺一般,口中一直喃喃的说着要将剑找回来。
湛启将人拉住,观察了一番他的面色,又按住脉搏听了会儿,皱眉道:“许是秘境中被伤了神魂,他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们快些去寻出口。”
他说着扭头看向黑鹰,“万骨枯的出口在哪儿?”
黑鹰是这儿出去的,对万骨枯最为熟悉,他带着众人在林中穿梭着,那些长得差不多的树木,让人很容易就会迷失在此处,但黑鹰却半点儿不受影响,脚下飞快地走着。二师弟被一人专门看着,大家的速度总算提了上来。
白湫边走边扭头朝身后看,小声问游封,“那蛇妖果真这么容易骗?”
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游封摇摇头,这种被关在万骨枯不知多少年,或许都产生了异变的怪物,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刻追上来,谁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众人一言不发,快速往前行进,正当他们快要从树林的另一边出去时,地上忽然多出了数根藤蔓。
粗硕的藤蔓挡在黑鹰身前,与他并肩而立的鄞尘下意识的拔剑要砍,被后方的游封一把抓住。
鄞尘被那股大力钳制得不得动弹,他当是湛启出手,没想到一回头,看见的是游封那张轻描淡写的脸。
他当即皱眉,一方面讶异自己居然会被个病弱给拦下来,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此举似乎是有用意的,于是问:“怎么了?”
游封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手,道:“我们顺着藤蔓走。”
“为何?”鄞尘脱口问出。
紧急关头,游封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黑鹰一听这话,立马调转了原本的方向,顺着藤蔓生出来的方向走去。
游貉看了看前方,再走几步他们就要出树林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随意换方向?
就因为出现了几根藤蔓?
“喂,我们难道不应该先出去吗?!”
黑鹰没有回头,而是语气坚定的说道:“走这边。”
剩下的几人都和游貉有一样的想法,他们本来就和黑鹰不是很熟,现在眼看就要从这怪异的树林里面出去了,突然又换方向往林中深处走,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林中要是有更厉害的怪物怎么办?
踌躇间,除了游封与白湫,其余人都没有动。
对游封来说,这些人的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能够叫黑鹰带路已是给面子了。
他们不走,黑鹰等三人没有半点儿停下来等的意思。
这群人中,第一个动的是班冬,她在一行人中的存在感并不高,就像是个透明人,悄无声息地打怪,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
但这会儿,她却第一个跟上了黑鹰他们的步伐。
有人一带头,小小的议论声就传了出来。
“要不我们还是跟着吧,毕竟这地方邪门得很,也未必从林中出去就安全。”
“是啊,黑鹰知道的比我们多,他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还是一起行动妥当……”
大概是听了这番话,余下的人都觉得有理,这才都阔步跟了上去。
黑鹰低头看着脚下的藤蔓,随着他们的移动,藤蔓也在不断的往前爬行,就像是在为他们引路一般。
藤蔓带领的路线相当繁杂,有时候还得绕着一棵大树走上两圈,他们越走越往树林的深处去,这儿的树木也长得更加密集,头顶一轮红月发出的光芒从枝丫间落下,在地上留着斑驳的影子。
阴森的感觉越发浓重,白落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发冷的手臂。
她的动作落在鄞尘眼中,鄞尘稍稍慢下步子来,牵住了白落的手。
男人的掌心温度总是要高一些,白落原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些怕被人看到说闲话,抬眼瞧着大家伙一心赶路,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没有过多挣扎,任由他牵着。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白落稍稍心安了些,她藏起唇角的笑意往前看去,就见走在最前面的黑鹰已经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面被无数藤蔓缠绕的石墙。
众人停在石墙前,再往前,就没有路了。
这里便是尽头。
有魔族的人已经开始发起了牢骚,“不是说对万骨枯很熟悉?熟悉到把我们带到条死路上来?还是快些回头吧。”
然而,不等他转身,只是话音刚刚落下,这面布满藤蔓的石墙就开始有了变化。
缠绕在上面的厚厚一层藤蔓犹如活了一般,开始发出“嘎嘣”“唰唰”的声音。
当那层厚厚的藤蔓潮水般向两边退去后,石墙的真容也逐渐展现在大家眼前。
藤蔓严密覆盖的并不是面完整的石墙,而是一扇与墙壁颜色差不多的门,门没有把手,轻轻拉开了一条缝,里头一片漆黑,看不清究竟有什么。
黑鹰站在最前方,他踩着枯枝上前一步,将那扇看上去有些厚重的门推开,外头的月光洒落,微微照亮了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接着,门里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一直惨白的手握住了石门的门框,紧跟着那人的身子也露了出来。
是个老熟人了。
白湫一下子便认出来,这是当初她在万骨枯里见到的第一只魔物——蛛王。
但此时的蛛王和当初将她抓住,并意气风发要找游封干架的那位完全不同,这会儿的他脸色刷白,复眼当中早已没了神采。
看见门外一行人,他依旧躲在门内没有踏出半步,而是轻声道:“你们,快进来。”
黑鹰认得蛛王,见他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便没有在此处多问什么,而是随之进入了门内。
面对蛛王不断的催促,一行人怀着疑惑走了进去。
眼前这个妖物对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敌意,就是不知道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了。
有人心里犯着嘀咕,脚上却不由自主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门里有些暗,但左右每隔一段距离都点了一盏不算亮的蜡烛,能够堪堪照亮脚底下的路。
走出去不算远,就到了一块略大点儿的空地上,走到这处,光线才变得亮堂起来。
方才还犯嘀咕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前的那点儿担心全没了。
这块一眼能够看过来的空地上,或坐着或躺着不少的魔物,原本应当是张牙舞爪、攻击力十足的魔物们,各个都像是被耗干了力气,东倒西歪的躺着,有好几只甚至连人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以原来的模样,软趴趴地缩在角落里头。
“这是……”白湫环视了一圈,有点不敢相信这些是属于万骨枯的魔物。
不是说万骨枯里头的魔物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么?怎么现在成了这幅德行?
魔物中站起来一人,白湫看过去,才发现那是蓬木。
蓬木此时的状态说不上好,他的半张脸上像是干枯的树皮,深深浅浅全是沟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蛛王走到蓬木身边,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堆有气无力、苟且偷生的魔物。
蓬木看向黑鹰和游封,张了张唇,有数不清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先让他们坐下。
游封看向蓬木那已经变成藤蔓的手,靠在墙壁上,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坐下休息。
他当时认出地上的藤蔓,便猜到是蓬木在为他们引路,只是这会儿看见万骨枯里头的魔物被虐成了这幅模样,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蛛王整个人苍白的厉害,走路时两只脚都打摆,等众人一坐下,他喘了两口气,开始将这几日的经历讲了出来。
变故大约发生在五六日之前。
那会儿游封带着白湫从万骨枯出去后,蓬木三人便日夜不停的修炼。
修炼自然是有一定的成效,但他们好几次尝试想要从万骨枯出去,都没有能成功。
想着他们没有游封那么逆天的本领,短时间出不去的话,就得更加勤快地修炼。
变故发生的那一日,蓬木与蛛王正在塔内修炼,忽然感觉一阵地动山摇,
要知道,因万骨枯在三界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外界一般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是感受不到的,可这一回是蓬木他们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大的震动,几人当即出去寻找源头。
他们从塔中出去,绕着万骨枯的地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这股动静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正当他们想返回之时,却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蛛王讲到当日的事情,不光嗓音在抖,整个人都是抖的。
“那东西就直接从地里面钻了出来,大得我分不清头尾。”
他当时整个人都被那股恐怖的威压给定在原地,差点儿便被那玩意儿吞吃入腹,好在蓬木是同他一起出来的,用藤蔓将他卷起后退一段,这才救了他一命。
之后,整个万骨枯便彻底乱套了。
各种奇奇怪怪且实力强大的怪物冒了出来,有的他们听说过,有的却连见都没见过。
这些怪物一出现,便将他们当成了猎物,开始疯狂捕食,原本在万骨枯内修炼多年,且修为不低的魔物纷纷惨死,成了养料,让这些怪物实力愈发雄厚。
蛛王与蓬木曾与其中的几只交过手,深知相差悬殊之大,所以为了保命,他们选择找先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只是万骨枯就这么大,他们躲来躲去,当中被发现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损失惨重,原先互相不服的魔物们此时联合在了一起,四处奔波逃命。
这个地方是蓬木在万骨枯内能够找到的最为隐蔽的藏身地点,他将能带来的魔物都带到了此处,通过扎根在底下的藤蔓去外界打探消息。
眼见着那些没能躲藏好的魔物被一个个吃掉,蓬木的心也越来越凉,在一次不慎被发现,斩断根须元气大伤后,他行事更加小心,一边修养一边想着对策。
毕竟长时间待在此处,龟缩着也不是办法。
幸运的是,今日他利用藤蔓出去查探的时候,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见是游封等人,便将他们领来了此处。
事情讲起来并不复杂,却让听众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
这样说来,他们方才遇到的蛇妖,只不过是众多实力强大的怪物当中的一个,还有更多他们没有遇到的在等着他们了?
白落听后,面色凝重,她抓住了个关键的地方,看向鄞尘,“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已经从秘境当中出来了。”
什么都没发现,一无所获的出来了。
那也意味着,此处并不是游赤猜测的幻境,而是——他们切切实实的到了万骨枯内。
闻言,游貉低声骂了句脏话,其余人脸上也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焦虑。
白湫对此并无太多惊讶,早在看见熊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是万骨枯了。
湛启沉默了一会儿,询问这蛛王与那些怪物有关的细节,蛛王将知道的都说了,然后叹气,“打不过的,那些东西太强了。”
再加上吃了这么多万骨枯内修炼多年的魔物后,那些妖物的实力如今到了怎样的一种地步,蛛王想都不敢想。
他自打被逼得东躲西藏后,就产生了阴影,不想再面对那些可怕的东西。
但他也清楚,在这儿躲着,早晚是个死……
想到此处,蛛王的眼中便是一片灰败。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游封与黑鹰身上时,又有了些希望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这两位曾经万骨枯内无人敢惹的存在,也许会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湛启听完后,朝鄞尘看过去,“你觉得,我们有几成把握能将那蛇妖杀了?”
鄞尘修为精进很快,但是和湛启还有着一些差距,他想了想,道:“若是我们众人联手,也只有七成把握。”
他们方才想着是先找到破阵之法,并未有意与那蛇妖缠斗,但鄞尘也略微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的确如蛛王所说,是非常恐怖的对手,但他与湛启,以及白落等人,加上蓬木这些人,联起手来的话,也未必不能将其杀死。
湛启摇了摇头,“太低了。”
那蛇妖之前显然就像是在逗他们玩一样,并未拿出真本事,若蛇妖全力以赴,再加上万骨枯内还有其他的怪物,他们现在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听完湛启的分析,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没有办法。
死路。
出不去了。
这样的念头在所有人脑海中盘旋,大家的脸上都不约而同显露出颓败来。
在这个谁都没法开口的时候,靠在墙壁上的游封说话了,“这里,应当离万骨枯的阵眼不远了。”
他话音落下,蓬木接道:“是,大、大约、还有、一里、一里路,从、从这、后、后面过去、便是。”
蓬木说话不利索,于是蛛王继续补充:“但那些东西出现后,一方面大肆捕食我们,另一方面就是在不断冲破阵眼。”
他们都看得出来,那些怪物不仅仅是想要吃掉万骨枯里的魔物,他们更想要出去,到三界为祸作乱。
看着游封沉静的面容,蓬木忽然想起,当初他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游封说:万骨枯里还封印者一批邪魔。
那这些,也许就是游封口中所说的,被封印的邪魔。
他既然知道这批邪魔的存在,是不是也有办法带他们出去呢?
“您,是、是不是、有、有办法?”
游封颔首道:“阵眼的封印邪魔难破,我们却要容易一些,但要在邪魔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多人带出去,并非易事。”
他的话,短暂地给了众人希望,却又很快将希望的火苗给掐灭了一半。
但无疑,游封提出来的,是一条可行的路。
鄞尘此时回头,目光锐利的朝游封看去,说出了心中从刚才就存在的疑问,“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游封挑了挑眉毛,朝游赤游貉二人的方向看去,轻轻扬了扬下巴,道:“这你就要问他们了,当年我进万骨枯,可都是这两位的功劳。”
鄞尘闻言一顿,继而转过头去,他素来知道魔界纷争的存在,但这样赤|裸|裸残害手足的行为,在他看来还是相当说不过去。
游赤与游貉一言不发,并不打算为此事作出解释,更别说后悔或者道歉,他们魔界向来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
游貉不光半点儿悔意都没有,甚至在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想反唇相讥,“野……”
只是他刚说了一个字,身后便被人撞了一下,扭头看过去,是那个被鄞尘称为二师弟的男人,他打从杀了人之后,便一直神神叨叨,嘴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要去寻他的那把破剑。
众人到了这地方坐下歇息,他都不得太平,一直在原地绕圈圈,要么就是想出去。
鄞尘专门派了个仙界的人看着他,此时看管二师弟的人在听过他们的对话后,一个神思恍惚,没能拉得住他,叫他撞上了游貉的背。
游貉本来就是个火气大的人,被撞了一下后,抬手猛地将人往后一推,“疯了就给我死远点,晦气!”
二师弟被他推了一把,却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恼怒或者生气来,还是那副双眼空洞无声的模样,只是他脚下没有什么力气,被游貉一推,便在地上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
游貉鄙夷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线嫌恶的甩了甩袖子,并未把这个小事放在心上。
二师弟跌在地上后,翻了个身爬起来,干脆就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着,嘴巴里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下。
“我要找我的剑……我的剑去哪儿了?有人看见我的剑了吗?”
大家伙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此地出去,见二师弟没有大碍,坐到了角落当中,便没有再去理会。
神魂不稳只能出去再想办法,在万骨枯里他们没那个本事将人立马治好。
蓬木拍了拍身后的那面墙壁,道:“我、我们、可、可以从、这儿出去。”
这里早先年是他专门用来修炼的府洞,从前他的实力不济,比不得万骨枯内的其他魔物,所以在选择府洞的时候格外用心,除了位置隐蔽这一点外,他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从他身后那面石墙出去,便是一条小路,再往外走一段路,就可以抵达游封所说的阵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线嫌恶的甩了甩袖子,并未把这个小事放在心上。
二师弟跌在地上后,翻了个身爬起来,干脆就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着,嘴巴里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下。
“我要找我的剑……我的剑去哪儿了?有人看见我的剑了吗?”
大家伙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此地出去,见二师弟没有大碍,坐到了角落当中,便没有再去理会。
神魂不稳只能出去再想办法,在万骨枯里他们没那个本事将人立马治好。
蓬木拍了拍身后的那面墙壁,道:“我、我们、可、可以从、这儿出去。”
这里早先年是他专门用来修炼的府洞,从前他的实力不济,比不得万骨枯内的其他魔物,所以在选择府洞的时候格外用心,除了位置隐蔽这一点外,他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从他身后那面石墙出去,便是一条小路,再往外走一段路,就可以抵达游封所说的阵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线嫌恶的甩了甩袖子,并未把这个小事放在心上。
二师弟跌在地上后,翻了个身爬起来,干脆就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着,嘴巴里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下。
“我要找我的剑……我的剑去哪儿了?有人看见我的剑了吗?”
大家伙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此地出去,见二师弟没有大碍,坐到了角落当中,便没有再去理会。
神魂不稳只能出去再想办法,在万骨枯里他们没那个本事将人立马治好。
蓬木拍了拍身后的那面墙壁,道:“我、我们、可、可以从、这儿出去。”
这里早先年是他专门用来修炼的府洞,从前他的实力不济,比不得万骨枯内的其他魔物,所以在选择府洞的时候格外用心,除了位置隐蔽这一点外,他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从他身后那面石墙出去,便是一条小路,再往外走一段路,就可以抵达游封所说的阵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无线嫌恶的甩了甩袖子,并未把这个小事放在心上。
二师弟跌在地上后,翻了个身爬起来,干脆就坐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着,嘴巴里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下。
“我要找我的剑……我的剑去哪儿了?有人看见我的剑了吗?”
大家伙这会儿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此地出去,见二师弟没有大碍,坐到了角落当中,便没有再去理会。
神魂不稳只能出去再想办法,在万骨枯里他们没那个本事将人立马治好。
蓬木拍了拍身后的那面墙壁,道:“我、我们、可、可以从、这儿出去。”
这里早先年是他专门用来修炼的府洞,从前他的实力不济,比不得万骨枯内的其他魔物,所以在选择府洞的时候格外用心,除了位置隐蔽这一点外,他还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从他身后那面石墙出去,便是一条小路,再往外走一段路,就可以抵达游封所说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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