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看台下挖出了白骨么。”
看台已经坍塌,轰轰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侍卫们去检查收拾残局,刚一靠近,便发现看台最底部中,有一具白骨呈现镶嵌状,被压在了下面。
那具白骨,十分完整,只有一双手伸出来,好似在临死前,极力的想要拉着什么东西。
女眷们本来就受了惊吓,乍一听到侍卫的喊声,立马扭头去看。
风吹过来,将灰尘都卷向了半空,也让众人看的更清楚了。
那具白骨,就那么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女眷们惊呼一声,纷纷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温昕站在袁梦身边,看台坍塌,她心中更加高兴,只当陆霆宴跟温衡葬身在教练场上了。
可随着陆霆宴出现,她又再一次看到了温蘅。
温蘅,像是噩梦一样,怎么她就阴魂不散呢,为何她就不能死在教练场上呢。
“阿蘅,阿蘅。”
侯夫人被温蘅救了后,暗一直接将她带了下来。
侯夫人心中悲痛,心都空了一大块。
甚至刚刚在看见温蘅跳下看台的瞬间,她的耳边有一道沉重的声音在质问她,质问她到底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了什么。
同时,她心里还有愧疚,愧疚自从温蘅回到侯府后,她从未对温蘅好过,有的只是猜忌跟厌恶。
这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反观是她一直捧在手心的温昕,在危险关头抛弃了她。
侯夫人想着,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落,看见温蘅,她立马朝着对面跑了过去。
“母亲!”
温昕从未在侯夫人脸上看见过这样关切的神情,这神情,还是对温蘅流露的。
她心里有些慌张,也有些后悔。
她害怕从此后侯夫人会疏远厌恶她,反过来去宠温蘅。
可是她又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只要她对侯夫人解释一番,侯夫人一定会原谅她的,毕竟这些年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就好似,她天生就能拿捏永安侯跟侯夫人,让他们喜欢自己,让他们信任自己。
“阿蘅,你怎么样了,都是母亲不好,都是母亲连累了你。”
侯夫人跑的很快,跑到温蘅跟前,伸出手,想去拉温蘅的手。
温蘅脸色淡淡,往后躲了一步,并未开口说话。
她根本没想救侯夫人,只是当时侯夫人所在的位置碍了她的路,挡住了她跳下看台。
所以,侯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激动,因为自己从未想过要救她。
在自己心中,侯夫人跟陌生人,并无区别。
甚至她也清楚,只要事后温昕对着侯夫人解释一番,侯夫人就会变回之前那样。
所以,何必呢。
“阿蘅,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郡王妃跟江夫人刚刚都要被吓死了
她们这些人都是温蘅救了,倘若温蘅有事,她们一辈子都会后悔自责的。
见温蘅平安,她们立马也冲了过来。
郡王妃拉着温蘅的手,抢先侯夫人一步将她揽进了怀中,眼眶发红的询问着。
“我没事,郡王妃别担心。”
郡王妃身上暖暖的,温蘅眉眼间的冷梢也褪去了不少,任由郡王妃抱着自己。
侯夫人浑身僵硬,被江夫人跟何夫人也挤到了一侧。
看着其他夫人对温蘅嘘寒问暖,侯夫人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酸涩。
她才是阿蘅的亲生母亲啊,是跟阿蘅有血缘关系的人。
怎么现在好似她才是外人。
不过都是她对不起阿蘅,是她对阿蘅不够关心。
“母亲。”
侯夫人脸上的落寞之色被温昕尽收眼底。
温昕讷讷的走上前,想跟往常一样去拉侯夫人。
可殊不知侯夫人听到她的声音,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猛的往一侧倒退了几步。
“你别喊我,我受不起!”
侯夫人声音冰冷,温昕浑身一僵,慢慢的垂下了头,遮掩住眼底的恨意。
老泼妇,当众让自己丢脸是吧。
若非自己还用的上侯府,用的上他们的权势,谁要巴结着他们啊。
这些年他们从自己身上借到的好处,都还没还呢。
“好冷啊,温度怎么忽然降了这么多,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是就是,怎么忽然变冷了啊。”
温蘅这边,郡王妃等人将她围着,因为过于激动,她们一时还没感受到冷。
其他的夫人就不一样了,现如今五月的天,还有干旱的传闻不断传出。
所以平日里,夫人们早就换上了凉爽的衣裙,今日参加宴席,大部分的夫人,更是穿的凉爽。
可是之前没感觉,现在却莫名的觉得凉飕飕的。
有些夫人嘀咕着,止不住的看向看台下压着的白骨。
那白骨的姿态,就好似在睁着眼睛看向他们一般。
难道,是这地方不干净,所以大家才会觉得冷的?
“白骨?怎么会有白骨呢。”
看台下有白骨,樊文乐更是诧异及了,喃喃自语的说着。
周亚夫跟吕宏伟对视一眼,也抿紧了嘴。
“来人,先将那白骨挖出来。”
康宁帝挥挥手,陆霆宴立马上前,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父皇,三皇子殿下他没事,教练场上,也无人伤亡,只是那些奴隶,儿臣恳请父皇,好好安葬了他们,让他们安息吧。”
这奴隶比赛,以后是不能举行了,要从根源上解决,更是要改改贵族的习惯。
如此,那些亡魂才不会怨气那么大,死后化作鬼煞不肯去投胎。
“陛下,霆宴说的对,此番看台坍塌,只怕是杀孽造的太多,让那些奴隶安息,这也对修葺看台有利。”
皇后见陆霆宴跟温衡都没事,心中大喜。
更何况,他们还救了钟离艳,让鲜卑的人没借口发难,这简直又是功劳一件。
皇后捏着帕子,想着温蘅真是他们的福星,那般危险的处境下,他们还能全身而退,一定是阿蘅头上有神明保护着。
皇后想着,脸上的笑意也大了。
“朕准了。”
康宁帝摸了摸胡子,应允了此事,陆霆宴立马道谢,又趁机道:“父皇,还有一件事,此番三皇子能脱险,都亏了阿蘅,当时场面混乱,平阳侯府的世子等也都跳下了看台,只是最后,三皇子是跟着阿蘅离开的。”
温蘅想要带走钟离艳,陆霆宴怎么会让她失望。
此时回禀,就是要让大家都清楚,钟离艳是温蘅救的,按照之前的规矩,便该让温蘅带着钟离艳走。
“朕知道,三皇子殿下,日后你在大夏,便长居在永安侯府,你可愿意?”
康宁帝心中不想让温蘅带走钟离艳,不然只怕会连累了陆霆宴。
可是陆霆宴都这么说了,况且眼下情况复杂,只有先解决钟离艳的事,才能处理其他的事。
“我愿意。多谢皇帝陛下。”
钟离艳垂着头,声音很轻,钟离啸拧紧了眉头,给他使眼色,可他都好似没看到一样。
“陛下,不好了,那,那具白骨,那具白骨跟石头好似嵌在了一起,拖,拖不出来。”
钟离艳这事,已经定了,钟离啸跟鲜卑的人,只能认下。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感谢陆霆宴跟温衡救了人,要有所表示。
碰了一鼻子灰,计划也没实现,他们别提有多窝火了。
康宁帝笑了笑,可是很快,就有侍卫来报,说那白骨拖不出来。
按理说不应该啊,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白骨就是拖不出来。
温蘅眯眼,缓缓看向那具白骨。
这白骨被压在看台之下,与泥沙混合在一起,只怕临死前,被人打了生桩。
被打生桩者,心有怨念,怨念没化解,白骨自然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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