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月,是月月啊。”
雪挽歌从未一刻,像现在这样癫狂过。
压抑了数万年的情绪,爆发的时候让满屋的人都怔了又怔。
雪挽歌泪流满面,哭着喊到嗓音沙哑咽喉胀痛,无措的捧着碎纸的手,止不住的发颤着。
她匍匐在地往前爬去,在柜子下面捡到了一片很小的碎纸,纸上只有一个字,是“月”字。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
雪挽歌颤声说:“月月她不喜欢我这个母亲,她不肯原谅我,所以她撕了我的信,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将写有“月”字的碎纸放在掌心,再缓慢的贴合在了自己的左侧胸膛,闭上眼睛流出了滚滚热泪,“是娘亲不好,都是娘亲不好。”
楚南音抬手挥出一道金色元力灌入了雪挽歌的后脑勺。
雪挽歌当即眼前一黑,捧着碎纸朝前栽倒了下去。
距离最近的楚世诀和楚云城及时的扶住了晕厥掉的雪挽歌。
“你们娘亲,需要冷静一下。”楚云城说。
“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楚世诀眼睛深红,“自从妹妹出生后,她就总是郁郁寡欢的,时常见她以泪洗面,也没了往日的笑容,你们都说时间会是一剂良药,可这良药的药效都过了九万多年还没发效吗?”
楚云城抿唇不语,沉默了很久很久,深邃的眼底闪烁一道幽光,仿佛在暗暗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雪挽歌被送进了千岁堂休息。
千岁堂是雪挽歌给从未出世的女儿留着的房间。
取千岁之名说,她曾站在高楼长廊,望着春日百花,笑逐颜开地说:“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我儿千岁。”
不。
不止是千岁。
要她无忧无虑的长命到时间的尽头。
周围的人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道她失心疯了。
雪挽歌在千岁堂醒来,头痛欲裂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茫茫然的睁眼,一瞬的寂静后掀开被子也不穿鞋,急到赤着双足就要跑回自己的房间去那床下的宝箱空间,却被绕开屏风走进房中的楚云城揽入了怀中。
她竭力又拼命的挣扎。
这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坚决。
“让我过去,别管我。”
雪挽歌尖声喊。
边喊,边卯足了全力的去挣扎。
直到楚云城抱着她说:“找到了,月月找到了。”
雪挽歌瞬间冷静下来,满眼欢愉惊喜的望向了枕边人,“月月呢?月月在哪?快带她来见我。”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月月?”楚云城看了看雪挽歌凌乱的头发和身上用来睡觉的里衣。
雪挽歌的双手摸了摸头发,又低头看了看衣裳,拉开屏风遮挡视线,赤着双足进了房中去梳妆。
想到即将要见的月月,她比新婚那日还要紧张,就连手掌心都在不住的往外冒着汗珠儿。
等她梳好发髻,穿上珍藏的长衣出来,便在大厅看到了丈夫口中的月月。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眉间点着梨花妆,穿着浅粉的裙子,不算倾城之色,但也是如花似玉。
如若楚月、萧离几个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女子左右也算是个老相识。
此人,正是灵仙剑宗的女弟子,纪凝。
楚月作为护龙阵列的首领前往龙吟岛屿完成龙渊任务时,在龙宫大殿与钢铁刀宗的皇甫陨惺惺相惜,也与灵仙剑宗的纪凝多有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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