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忽而用胳膊肘撞了撞沈清风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不怀好意地说:“沈兄在哪,薛某就在哪。”
沈清风顿时生出一股子的恶寒,挪着臀部远离了薛城,忙不迭的靠近楚月保平安。
楚月指腹轻揉了揉眉心,环视了一圈,唇边笑意绽放。
她知道了这群人的答案。
离开神玄,前往战争学院,这一条荒唐且离经叛道的路,看来她不会是一个人走。
“难道你们这群小毛孩,还真要去战争学院不成?”
二长老贺雄山瞪着眼睛说:“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了,今夜老朽就当做没有听到,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最关键的是,叶楚月离开了神玄,除了他,谁还能给他的小魂魂们上课?
“砰”的一下响起,云鬣一巴掌拍在了贺雄山的后脑勺,骂骂咧咧的:“你还好意思说孩子们,年轻时候,你还不是被路琼那老娘们给忽悠离开了神玄,结果半年不到,就被压榨得剩一条裤衩了。”
云鬣信息量极大的话,让时常陪伴贺雄山的小魂魂们都竖起了双耳,“噌”的一下睁大了发光的眼睛,好奇地看向了贺雄山。
那整齐划一的场面,倒显得几分滑稽可爱,
贺雄山一大把年纪,却是浑身滚烫如热水,恼羞地瞪了眼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的云鬣。
“二长老你不是讨厌女人吗?”
燕南姬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奇地问:“难道说,路元老她不是女人?”
云鬣的手敲在燕南姬脑壳,给了个爆炸栗,翻了翻白眼,说:“这家伙就是被那老妖婆给骗了,要不是他,那老妖婆哪能成为神玄的元老,完事后见贺氏一族家道中落,就把他给一脚踹了,这家伙当时抱着酒坛喝了三个昼夜,还哭得撕心裂肺,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孩子们面前,休得胡说,毁老朽清誉。”
贺雄山瞪了瞪眼睛,故作沉稳的捋着胡须,浑浊的眸子深处,却满是哀伤。
那年,从旁人口中得知路琼怀有他的骨肉。
但是,当他满身伤痕,拿着所剩不多的积蓄,风尘仆仆去找到路琼,路琼却避而不见,扬言绝不生下贺雄山的孩子。
就算贺雄山在门前跪下来磕得头破血流,泪流肆意,路琼也要执意的抹杀掉这个孩子。
风雨交加的夜,孩子成了一碗血水。
在他失去父母双亲的那段时间,路琼让人送了一碗血水给他,说是他的孩子。
他在早年间,意气风发,还被帝军司的战将提名过,甚至连九洲神宫都对他很看好。
但就是家破人亡,以及那一碗血水,让他疯疯癫癫,让他在寒夜冻坏了筋骨,以至于这么多年,实力未曾增进过。
甚至是看见女人就想到尚未成形的孩子和路琼的嘴脸,便浑身不适!
“那路老妖婆,是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利益熏心,薄情寡义,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神玄的元老?”云鬣冷笑。
贺雄山拧紧了花白的眉,云鬣见此,不再去拿陈年旧事来挖苦贺雄山。
“小楚。”
云鬣看向楚月,笑道:“神玄这破地方太糟糕透顶,没法让为师大展拳脚,为师早就不想呆了。”
他随心所欲的话,像是楚月的定心针。
楚月若要离开神玄,最放不下的就是师父云鬣。
若云鬣不走,徒儿做错了事,他身为师长必然要担起罪名,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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