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
我缓慢地擦掉脸上的药膏，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佣人，轻轻喊道：“阿姨。”
佣人问道：“怎么了，小娴姑娘？”
佣人的态度还是很平淡，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太太，所以她也不需要全心全意地伺候我。
我将脏掉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阿姨，你说，我能不能顺利怀上宝宝呀？”
佣人以为我是在担心孩子的事情，连忙道：“会的，您放心，那中药是太太专门找的名医，他开的方子，很多名人都试过，很有效的。”
“是吗？”
我眨眨眼，用着姐姐的护肤品，轻声道：“那宝宝以后，会叫我什么呢？”
佣人心底咯噔一跳。
她立刻看向我，“那是太太的孩子，以后是要叫您小姨的，您应该清楚……”
“我当然清楚呀。”
我揉着手心里的乳液，低声道：“只不过，阿姨，你说日子久了，孩子真的会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妈妈么？”
佣人脸上一惊，她瞬间反应了过来，急促道：“小娴姑娘，您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呢。”
我装作无辜的模样，小声道：“阿姨，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了？”
佣人盯着我的眼睛，试探道：“开玩笑的？”
“是啊。”
我晃着姐姐剩下的精华液，满脸天真。
佣人闭上眼，闷闷地泄了一口气，无奈道：“这种玩笑不好笑，小娴姑娘，您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太太听到了，肯定会生气的。”
我害怕地闪躲起来：“姐姐真的会生气吗？”
“是啊，”佣人摇摇头，想起了什么，随口道：“太太不孕不育的事情，蒋家没人知道，万一被戳穿了，蒋家夫人可不是个好得罪的主，上次太太……”
还未说完，佣人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止住了，突然沉默了起来。
我装作没察觉到那样：“姐姐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佣人敷衍道，“刚刚我说错话了，小娴姑娘，您还是赶紧化妆吧，等下蒋先生回来了，就来不及了。”
我听话地点点头。
佣人看我还算懂事，便也没再监视我，直接离开了房间。
我拿起口红，轻轻地拧开。
蒋家居然还不知道姐姐不能生育的事情。
我抬眸，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用口红勾勒着自己的唇形，然后抿了抿，弯唇笑了笑。
弄好一切后，我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将束胸，一圈一圈脱了下来，紧接着，换上姐姐的衣服。
可突然间，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顿，说道：“进来吧。”
房门被悄悄地推开。
我抬眸，瞳孔一缩——
竟是母亲。
她有几天没下楼吃饭了，整个人异常憔悴，甚至眼眶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母亲走了过来，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道：“文舒，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
我眼睫一颤，轻声道：“你说吧，妈。”
“小娴，是小娴，”母亲紧张地吞咽着喉咙，“小娴她似乎一直都在偷偷吃……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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