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伦也不知道那个引自己进去的和服女人该叫“老鸨”还是“妈妈桑”,但也跟着去了。
明明不多的几树樱花,因为布置的巧妙,给人了繁花成林的感觉。
走过一处雕工精美的廊桥,视野豁然开朗,建筑主体突然就映入了眼帘。
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木楼,更是一座楼船。整座建筑都半漂浮在空中。顶部有飞艇一般的皮囊,底部也有像是锅炉房一般的悬浮装置。整体建筑的风格很独特,斗拱飞檐,青瓦白墙,还有纸糊的木格门窗,走廊的屋檐下挂着印有“长野屋”字样的红灯笼,处处都是山隐国的风俗风格。。
苏伦觉得看着挺惬意,这艺伎馆一石一木、一花一草之间都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可不曾想,就这么巧,刚一进门,就碰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大花和服,走路姿势自带霸气的英气女子,不是千条又是何人?
.......
“她怎么来这里了?”
苏伦也觉得大感意外。
如果是在赌档碰到这赌瘾少婦,他半点不会意外。可眼下算怎么回事儿?
千条身后就跟着那个捧着剑一脸怯生生的小姑娘,自然是洛洛塔。
而更让苏伦诧异的是,千条居然搂着一个穿着武士服,模样俊秀的让盛开的樱花都羞避的白面小生。
两人还十分亲密的样子?
男艺伎?
(剧透,这是个女的。)
“咦...?”
苏伦可是很清楚,千条的爱好就那么几样,但绝对没有逛艺伎馆这门。她也不好男色,也不好女色。对她来说,有这闲工夫,赌几把会更惬意。
所以看到这反常的一幕,苏伦心中非但没冒出什么八卦想法,反而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千条来这里是搞事情的?
显然,就是这一眼,千条也看到了他。
即便是苏伦做了伪装,可两人太熟悉了,一个眼神就能认出来。
千条的目光一扫而过,半点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她搂着那白面小生,谈笑着径直就走入了楼里。
两人的目光一触碰而分。
哪怕是没说话,两人这么熟了,苏伦也能从那眼神中体会到那一抹戏谑,仿佛再说:哟,你小子还真是会享受啊,来逛妓馆?
“之前问她都没告诉我,肯定是有麻烦事儿要处理...没想偏偏还是碰到了。”
苏伦心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而这时候,一旁的妈妈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先生,您小心台阶。”
“嗯。”
苏伦应了一声,这才收敛了思绪。
都走到门口了,自然是要进去看看的。
何况,如果真有太大麻烦,千条也会传讯通知他。
苏伦也很好奇,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让千条没想让他牵扯进去。
保险起见,他在行走悄然间换了装,束了布条捆成长棍的黑伞已经握在手里。
......
一进门,楼里的雅致装潢让苏伦半点没有进入其它任何风俗场所的嘈杂感觉。
明明不大的船楼,因为巧妙的设计,内部空间半点没给人逼仄压抑的感觉。
清幽、雅静,一进来,立刻让人心中都安宁了几分。
苏伦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立刻觉得确实物有所值了。
艺伎馆对于普通海盗来说,已经算是高消费了,这里的客人并不多。
而且有屏风和隔断,上楼之后,几乎再看不到其他客人,这也很好的保证了隐私。
苏伦被领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这“长野屋艺伎馆”的位置在城中半腰,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海盗城的大半夜景。
他看了看价目表,点了一个最低价格的艺伎,陪侍5300里索/小时。
不多时,一个穿着蓝底锦鲤旗袍的年轻女子金扇掩面,优雅地走了进来。
苏伦看了一眼。
她装画的很浓。但其实不化妆,看五官轮廓也该是上佳的。十六七岁的年级,正是清纯可爱的时候。而这艺伎身后,还跟着两个像是女侍的陪衬。三人进来之后,最后一个便轻轻地关上了门。
领头那女子走在了苏伦面前,屈身盈盈一笑:“先生您好,我叫小池徹平,是长野屋的艺伎。”
“嗯。”
苏伦点点头,并没表现出太多情绪。
这里的环境让人很舒适,待着也感觉挺好。
他的感知中,千条就在斜对面的一个房间里。
慢慢等,不急。
.......
艺伎进屋,然后就是一些服务流程,茶艺、跳舞、乐器演奏,剑术表演...都是很有特色的表演。
苏伦自己就精通一些乐理,也不算牛嚼牡丹。
他听着小曲,看着舞姿,确实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位叫“小池”的艺伎,确实在这些文艺方面下了苦工的,造诣很深。
才华肉眼可见。
更难得的是,同屋相处,她给苏伦的感觉不像是卖艺的,而更像是朋友般的随和。那双眼睛也是饱含了情感的,而不是风俗馆女郎那种“你快点,我还要去上下一个钟”的直白市侩。
哪怕没有肉体欢愉,与之相处,也给人一种精神愉悦。
这是很高明的相处之道。
单说这个价格,确实值得。
跳完一支舞,小池收拢这旗袍的下摆,踩着小碎步走到了苏伦身边,靠近了帮他斟茶。
屋里角落的两个陪侍弹着三玄琴,节奏轻慢舒缓。
因为靠的很近,苏伦闻道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便随口问了一句:“刚才的舞蹈很有意思,但看着有点像是祭祀的舞蹈?”
艺伎馆除了表演,谈话也是最重要的服务内容之一。
苏伦可不单单是来看跳舞的,他听说,这些艺伎掌握着很多重要的情报。
茶壶高举,茶水半点没溅出,这是一种“卖油翁”般的手熟。
小池给苏伦倒了茶,温柔笑着递了过来,同时回应道:“先生的眼光真准呢。这舞蹈是祀风神乐舞,曾经我们族中巫女祭拜神祇时候,才会跳的祭祀之舞。”
“哦?这就是神乐舞?”
苏伦知道一些山隐之国的情况,两人就聊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要画浓妆呢?明明很好看。”
“因为在我们山隐之国,家家户户用的都是蜡烛。到晚上光线就会很暗。所以为了让客人不感官体验更好,艺伎们就会涂白了些。让先生您见笑了。”
“山隐有什么好玩的风俗特产么?”
“剑道、茶道、文学、火山温泉、还有妖怪传说...有妖刀,有百鬼,有神明...”
“山隐真有妖怪么?”
“自然是有的。神明和百鬼,都是我们山隐国最重要的存在。先生您如果有兴趣亲自去一趟,可能就会遇到妖怪哟。河童、吞酒童子、九尾妖狐玉藻前、青女房、络新妇....”
“传说‘天下第一美姬’有着世间极致的美,真的那么美?”
“是的呢,即便是小池也没见过比御手大人更美的人了。可惜,御手大人不会离开山隐...”
“...”
苏伦和这小池渐渐就聊开了。
艺伎掌握了很高明的谈话技巧,果然名不虚传。
她给苏伦的感觉就真像是朋友间的闲聊,而且博闻广识。问什么,几乎都能说上三分。实时、历史、文学、音律...从来不会冷场。
换做其它地方,仅仅是这份见识,怕是很多大贵族家的小姐都没这般程度。
苏伦巧妙地打听了很多关于山隐国的风俗情况,也知道了海盗城那些盘根错杂势力的一些情报。
这些情报,也算是高额服务费的附加值。
但奇怪的是,谈到“符文老头”的相关信息,小池就会巧妙的绕开这个话题,仿佛那是禁忌。
苏伦也不着急,夜还很长。
.......
艺伎馆不像是风月场,技师和客人都是冲着那档子事儿去的。艺伎会很耐心做好每一件事儿,即便是倒茶,都是一个赏心悦目的过程。
明明艺伎们没表现出半点涩情,一颦一笑却都给人一种风情十足的感觉。
苏伦觉得很悠闲。
只聊了一个小时,这小池就给他一种熟的像是老朋友的感觉。
他也没忘记自己的海盗人设,套情报的同时,也不枉打趣几句。聊着聊着,他也问了一个自己也很好奇的问题:“小池小姐,这里是毕竟海盗城,你们平日接待会不会遇到很无礼的客人?”
海盗可都是糙爷们,哪怕再高明的应对,遇到那些的色心上头的家伙,这些艺伎能反抗?
小池听着自然知道他问的什么,脸颊微微一红,那抹娇羞显得无比自然,微微颔首道:“自然会遇到的。不过,馆里也是有专人处理的。”
苏伦又道:“如果是很强硬的客人呢?”
小池含蓄一笑,美眸波光流转,仿佛意有所指,“若是遇到欢喜的客人,自然是无妨的。”
顿了顿,她语气突然变得刚烈,又道:“若是不喜,便是无缘了。我们艺伎虽然卑贱,但也不会惜命,不会让会馆为难的。”
苏伦听出了那语气中熟人间开玩笑似的促狭,眉头一挑,随口就到:“要是我想留宿呢?”
小池看了他一眼,眉眼间若有若无地流出了出了一抹妩媚,“先生肯定不会的。”
这真是很高明的回复,以退为进,让人即便有了那心思,也有种爱怜而不忍摧残的感觉。
苏伦有点好奇她的说话技巧能到什么程度,又笑着追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小池俏脸很是认真地说道:“因为先生您身上有种卓尔不群的气质。小池知道,您和别的客人不一样的。”
“哦...?”
苏伦听着,双目微微一眯。
这回话的技巧,还真是无可挑剔。
这话是套路,但好像又不是。
在风月场上,女郎夸你活儿好器量大,大概率不是你真好,而是职业术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她们的拿手好戏。那种肉体交缠的情况下,客人们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会觉得很愉悦,快乐翻倍。
谷</span> 可这是艺伎馆,是素的。
小池这番回应,让苏伦竟然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看穿自己的伪装,还是职业素养让她说出这话。
这就是艺伎谈话技巧的真正高明之处。
也是艺伎馆在海盗城这遍地风俗馆里能存在的最重要原因。
别看海盗都穷凶极恶,越是粗鲁,实际内心越是空虚,心思更好琢磨。
.......
苏伦在驿馆待了两三个小时,和小池交流的相当愉快。
销金窟,果不愧是销金窟。
如果不是伪装的身份,他大概是不会吝啬小费的。
但他的人设是个小海盗,兜里的几万块肯定是熬不了夜的。
苏伦在这里待着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看看千条来这里干嘛。
现在看来,这钱好像熬不到午夜了。
想着也巧,也没等多久,大戏就上演了。
大概十点的时候,二楼房间的屏风和格子们都被拉开了,让人在房间里可看到一楼公共舞台。
这是“长野屋艺伎馆”的特色项目,晚间的艺伎剑舞。
不过,这剑舞还没开始,对面的房间里就发生了争执。
暴怒的争吵,响彻了整个艺伎馆。
“喂喂喂,你怎么证明是我杀了「独眼」梭克?捉贼拿脏,好歹你也找个人证说是我黎明团干的啊?何况,即便是我杀的,又如何?他来找我麻烦,还不允许我还手了?道上也没这规矩吧?”
这是千条的声音,苏伦一听就竖起了耳朵。
听着像是之前杀「独眼」梭克引来的后遗症。
不过那次做的很小心,人都杀光了,没给人留下把柄。即便是有条船,也能糊弄过去。
何况,就和千条说的一样,杀了就杀了,还能咋滴?
“千条姐这是故意要找茬啊...”
苏伦猜到了什么。
之前装不认识,大概就是等的现在。
就在他还在猜测到底是谁在和千条起争执的时候。
突然,“哐当”一声碎木声响起。
再一看,一个人就砸碎了栏杆,落在了大厅里。
苏伦看着那个浑身符文隐溢的剑客,就知道这人和符文老头有关。
下一瞬,千条也杀气腾腾地落了下来,一副拔刀就要干架的样子。
.......
苏伦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谁?”
小池的脸色微微有异常,“那位是我们馆的...老板亚希·奥罗拉先生。”
“「鬼剑」亚希?”
苏伦听到这话,立刻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符文老头的另外一个儿子,也是最成气候的一个,「鬼剑」亚希,海盗城里大名鼎鼎的混血剑豪。
这家伙身上的亮起的符文,可比之前遇的他哥哥强了太多。而且,他手里的那柄血气腾腾,有菊纹隐溢的黑刀也不简单,看着就不是凡品。
苏伦又问道:“那好像是一柄名刀?”
小池的眼里有些不自然,回应道:“那是我们山隐国的十二良工名刀之一的「菊纹神宫一守」。”
“果然是名刀啊...”
苏伦多看了一眼。
山隐之国虽然穷,可也流传了世间顶级的刀剑锻造技艺。这里流出去的刀剑,哪怕是在鲁英上流社会,也是顶级收藏品和战斗兵器。
这“十二良工名刀”,大概就相当于炼金物里的高级诅咒物,甚至是【封禁物】。
传说这些良工快刀不仅锋利坚韧,每一柄都被工匠注入了心血,拥有一些神奇的特效,像是有让人流血不止的、有剑气劈砍灵魂的、有斩前生今世姻缘的、有封魔特效的,有召唤妖怪的...等等。
但随着时间推移,那“十二良工名刀”现在还流传下来的,也就三四柄的样子。
对于山隐那种小国来说,眼前这柄「菊纹神宫一守」,妥妥的镇国之宝级别。
......
两人突然就打了起来,剑气四溢,砍得这艺伎馆到处都是缺口...
苏伦眉头一动,也没什么担心。
千条敢动手,还提前有算计,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可机会从哪儿来?
这是人家的主场啊!
那「鬼剑」亚希的灵传说可是五阶剑豪,和还有名刀在手。
这众目睽睽,千条不暴露二段【罗刹女】,能占到便宜?
就是苏伦在想着她会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大厅四角冒出了几个忍者来!
“不是空间位移,也不是潜行...”
苏伦瞳孔猛地一缩,猜到了什么:“山隐忍术中的‘虚闪影杀之术’?这身法有点厉害啊...”
刚才他清楚地感知到了那四个忍者的灵魂之火,突然就凝聚出来了。但又没感知到任何空间波动。
这是一种物理层面无法解释的身法。
之前他就听说过,现在亲眼见到,也觉得大开眼界。
果然,北洲四国这些神信徒传承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
“不过,这【虚闪】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好像是山隐国的忍法秘传。千条到底认识了一些什么人啊。”
苏伦思绪飞转,目光微微有些凝重。
因为就在千条牵制那亚希的时候,那四个突然出现的蒙面忍者突然结印,然后出现了一个紫色正方形光幕,制造出了一个空间结界。
这一挡,外人就再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了。
苏伦很清楚,这不是临时冲突,而是一场有预谋的伏杀!
他犹豫着,考虑着是否要帮忙,该在什么时机动手...
但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有需要,千条一定会说的。
镜组织的地精通讯器,哪怕是被屏蔽了空间,也能无障碍传输。
艺伎馆里的客人已经有些慌乱了起来。
然而,战斗来的快,结束得也非常快。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那紫光空间结界刚一撑起,突然就消失在了眼前。
苏伦看着眉头一皱,心道:“战场空间被转移到别处了...”
看到这里,他也想明白了今晚的来龙去脉。
千条来这里,就是为了伏杀那个「鬼剑」亚希。而且,还有山隐国的某个势力参与了。
但...为什么?
苏伦脑中思绪飞转。
.......
就在苏伦在艺伎馆待着的时候。
海盗城的也一如既往的热闹。
城中最高的那栋建筑是“皇帝娱乐城”。
娱乐城顶楼,有一个俯瞰整座城池的秘密宫殿。
这是「北海之王」奥列格的地盘,外人没有资格进入。
进去之后一片金碧辉煌。装饰奢华到了极致,入眼金光璀璨,到处都可见金灿灿的柱子、门把手、围栏...仿佛一切金属的东西,都是黄金浇筑。地上是市面上最顶级的阿斯加德羊绒地摊,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无不是大师真迹,插画的瓷瓶也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座宫殿,哪怕是一些顶级大贵族都没这般奢华。
此时此刻,头戴王冠的奥列格正坐在宫殿正中央的黄金宝座上。
这位悬赏金额高达84亿7700万的顶级强者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威压。
他左右两侧的阴影中坐着二十三个神态各异的人。这些都是北海舰队的各大舰队长们。这些人气势无不强大,哪怕是坐在哪里,都压得整个黄金大厅有种让人窒息的凝重。
而就是这,大厅中,站着一个孤傲中年人。他浆洗发白的西装一丝不苟,神色淡然。哪怕被这一群大海盗的目光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眼中也没浮现半点惧意。
王座上,奥列格的声音霸道而威严响了起来:“左拉斯,我听闻过你的才能,鲁英那些迂腐的贵族不懂得欣赏,以后,你就为我做事。”
左拉斯不卑不亢道:“可以!但我要绝对的管理权利。从北洲四国开始改革,给我二十年,我会让这片荒海,成为不逊色鲁英任何一个领地的繁荣之地。”
听到这话,立刻有舰队长提出了质疑,“二十年?呵呵,二十年后还不知道什么咱们还在不在呢呢。”
左拉斯毫不掩饰自己对那种目光短浅的鄙夷,说道:“奥列格先生既然已经称王,就请不要再用以往海盗的思维考虑这片海域的将来。你是领主,是国王,就应该有对领地和领民的负责感。我之所以选择答应待在这里,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多人又尊严的活着!”
这话一出,偌大的大厅陷入了沉默。
即便这些海盗听不懂他的计划,可清楚感受到了这话铿锵有力的那股“大义”。
“那左拉斯先生你觉得我们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从北洲四国的税收开始。”
“呵呵,那穷山恶水能有多少税收?一年的税,还不如咱们去抢几条商船来的实在。”
“奥列格先生,您现在觉得,能调动四国的人么?如果不能,那这北海之王的意义在哪?”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当一辈子的海盗。如果有安稳日子,谁想拿命去拼?诸位可以,但你们可想过自己的家人,后代?现在有玛法和鲁英正在大战,这是北海崛起最好的机会。谋在当下,计在未来!”
“税收并不是收集财富的手段,只是为了让北洲四国慢慢开始有归属感,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国王是谁。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难,很漫长,但必须得去做!而且,我敢保证,要不了几年,等四国富裕起来,这笔税收会是你们抢劫收益的十倍、百倍!”
“...”
左拉斯这番话掷地有声,说的一众跺一跺脚北海都要掀起海啸的大海贼们鸦雀无声。
无人能辩驳。
许久,那沉思许久的王座上这才响起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厉喝:“好!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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