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兰宜见丹朱还气得不行,笑道:“都这么多天了,而且已经得到这么解气的结果,已经报仇了,还没消气呢?”
“好了,不许再气了,气坏了我可要心疼的,他们也压根儿不配。”
丹朱气道:“我不是为我自己,我是替世子夫人您生气后怕。”
“我这几天压根儿不敢想那日若是世子没及时赶到,会怎么样,连做梦都在害怕。”
“这下好了,都成了落水狗,看往后还敢不敢再对您不利!”
简兰宜扯唇,“自然不敢了,毕竟已经连靠近我的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收拾他们的,谁知道非要送上门来。”
“我当然只能成全他们了!”
“就是红莲这次是真吃苦头了,过年时能下地,都烧高香了,都是我连累了她。”
丹朱道:“您千万别这么说,红莲姐姐也只有庆幸的。”
忽然压低声音,“倒是世子待您都这般不顾一切了,您难道,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他呢?”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替世子着急,替世子打抱不平了。”
“这样大好的时光,也不该再白白浪费下去才是。”
简兰宜还当丹朱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
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她心里的顾虑,她的犹豫、矛盾和……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因为她绝不可能真那么自私,就图眼下的短暂拥有,不为顾怀璟的以后考虑了。
所以,惟有继续装傻……
接下来几日,崇安侯和王氏都各找借口,把简兰宜和简清霜骂了几次。
话里话外都没少流露出要休妻出妇的意思。
又抱怨家里如今日子艰难,养不起那么多闲人了。
要么姐妹俩就自己出钱养各自的陪嫁,要么就‘能打发的都打发了’。
崇安侯还直接吩咐了简兰宜,“你是世子夫人,如今怀璟已挑起了顶立门户的担子,你也该挑起长媳的担子了。”
“从今往后,便由你主持家里的中馈!”
简兰宜理都懒得理他,只道:“之前打发人去给了凡师太送东西时,曾说过想亲手绣一本佛经,给她老人家送去。”
“既然父亲让我管家,那绣佛经的事我便先放一放吧。”
“等往后有空了,再慢慢儿绣也不迟的。”
崇安侯便摆不起公爹的架子了,“咳,给师太绣佛经是正事,耽搁不得。”
“你还是继续忙你的吧,让你两个妹妹继续管家也是一样。”
“不然也还有老二媳妇呢,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待会儿就着人传话给你们母亲,让她吩咐下去。”
于是管家的烫手山芋经王氏之口,再次被甩到了简清霜面前。
王氏还一并通知简清霜,让她把岑雪柔母子接回她院子里去,“既是你屋里的人,一直养在我院里算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接了回去,自己照顾去吧。”
“只是一点,再怎么着也是我们顾家的骨血。所以大的也好,肚子里的也好,都出不得半点岔子。”
“否则,老二饶得了你,我也饶不了你,记住了吗?”
又冷笑补充,“也就是老二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儿上,还肯留着你。”
“若不然,早休你八百次了。谁让你没本事,能入了凡师太那样尊贵人儿的眼呢?”
“所以往后都给我夹好了尾巴,该出力时出力,该出银子时出银子。”
“不然就等着流落街头,朝不保夕去吧!”
横眉冷对的样子,看得简清霜是气苦不已。
明明不久前还那样哄她,又是说好话,又是各种保证的。
却眨眼便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然除了忍气应下王氏的话,“我记住母亲的话了,回去就收拾屋子,尽快把人接过去。”
“往后也定会好生照顾他们,好生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为母亲分忧的。”
简清霜半句不好听的都不敢说,半点悲愤都不敢表露出来。
还是回了自己院里,待屋里只剩李妈妈了,她才哭了出来,“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早知道、早知道……我真恨啊……”
李妈妈见她小了一圈的脸上满是泪痕,也跟着红了眼圈,“少夫人受委屈了……但一定只是暂时的,往后就好了。”
“等往后……总之您一定会有苦尽甘来那一天的……”
简清霜哭道:“那一天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又真的还能等到吗?”
“就怕还没等到,我已经先被磨搓得活不下去,已经先没命了……”
但哭到一半,她自己又生生给咽了回去,“我这就活不下去了,让娘和弟弟们怎么办?”
“他们这会儿怕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连想暖和一会儿都是奢望,双脚也早已走得满是血泡了吧?”
“相比之下,我现在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现在就哭了,那以后哭的日子且在后头呢……呕……”
李妈妈见她虽然不哭了,却忽然又呕吐起来。
只当她是心里太难受给憋的,且这些日子她就没好好吃过饭好好睡过觉,身体怎么可能不受损?
急得忙给她拍起背来,“少夫人慢点,先别激动了……我知道您心疼夫人他们,也着急想不到办法。”
“但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啊,您要是先垮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您先缓缓……”
“我去给您倒水,先漱个口,再让人把窗户都开了透透气啊……来人……”
简清霜却无力的摆起手来,“别叫人进来,我缓缓就好了,省得传死老太婆耳朵里去,又有理由骂我。”
“往后我也会注意的……这几日的确太急了,吃不下睡不着的,还老是觉着犯恶心,喉咙里梗了东西似的。”
“尤其晨间起来,更是恶心得很……你说得对,我要是先垮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我必须得爱惜自己了,我不能让巴不得我不好过的人得意,尤其是小贱-人……”
李妈妈听得一阵若有所思后,忙打断了她,“少夫人是说这几日都觉得恶心想吐吗?”
“可我记得上次少夫人的月事是来了的……不过量比往次都更少,时间也只有两日。”
“我记得当年夫人刚怀上您时,也是这样,都不敢想象,但大夫却说就是有了。有孕初期有少量的出血,也是正常的。”
“难不成,少夫人这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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