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血莲教召唤成功的那一刻,远在京都的庆帝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与压力,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开始还没有反应,突然发现桌子猛然震动!
起先还认为是地龙翻身,下意识躲到了桌下。
可她逐渐发现,并不是殿内所有东西都在震,而是自己经常使用的桌案疯狂震动!
气急败坏的从下方钻了出来,仔细寻找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出丑。
很快,她便发现不是别的,而是自家的玉玺在震!
这不禁令她大惊失色,要知道它绑定的可是大庆的国运。
发生震动是因为有可以动摇大庆根基的东西出现,这才发出预警!
上一次有记录的事件,乃是数十年前,血莲邪教献祭城池时,玉玺狂震染上血色。
若不是调动全国兵力围剿,再加上皇室供奉持玉玺请龙脉克敌,才将那次灾祸平定!
庆帝坐在椅上,眼眸中难掩其中的不安。
毕竟现在的大庆不比先帝时期,自己的敕令颁布下去,响应者定是寥寥无几。
况且此前已有前事为例,若是想要镇压这样的灾厄,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时起灾的州到现在人口都未恢复,而各个世家的中流青壮也损失不少,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如今再想让他们去拼命,定会引起反弹。
若是各州反叛声势高涨,说不准大庆的国运又要跌落一大截。
右掌拍在桌上,发泄心中的积郁,实在想不出有何破局之法。
‘难不成大庆...就要亡在朕的手上?’她颓废地坐回椅上,无力感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好像什么都保护不了...,不论是死去的母妃,亦或是现在的大庆。
本以为登上皇位就能掌控一切,可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自己依旧是那年幼的稚童,只能躲在井边哭泣。
指甲嵌入血肉,带出滴滴鲜红的血液,可庆帝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双目无神的看着发震的玉玺。
可就在血液滴落地面,溅起片片血花之时,本来振动难以控制的玉玺突然静止。
不仅如此,笼罩的血色也迅速退去,回归了原来的颜色。
‘???’庆帝表情呆滞,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玉玺突然变回了原样?
不明所以的庆帝伸出手想要抓起,可看着满是还在滴血的右掌,下意识换成了左手。毕竟血染大印多少不详。
拿起玉玺仔细端详,确认上头的血色全部消失,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这不禁让她呆愣在原地。
这算什么?挑逗吗?
她都已经想好亡国时要穿何衣,以一种悲怆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且昭告天下,让自己青史留名。
现在突然告诉自己其实没事,这......。
庆帝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未过多时又重归平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也算好事,大庆的国运又延续了几年,她也不用当亡国之君。
反正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朝廷内有太后与叶辅国把持,外头的各个世家又听调不听宣。
而谢冰口中导致大庆覆灭的灾祸好像更加剧烈,原是百姓造反致使各州揭竿而起。
现在好了,儋州世家反了,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加之由自己委派去的钦差大臣,“最信任”的厂公竟然在那里拥兵自重!
不知从何处调来近千名重甲步兵,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连日的重压早就让她喘不过气,今日这一记惊吓像是熔断了名为理智的“保险丝”。
整个人陷入颓废,对于一切事物失去了兴趣.
觉得自己每日都在勾心斗角中活着毫无意义,倒不如随先帝与母妃去了,还能自在。
一声轻响在房檐响起,庆帝抬眸无神的瞥了一眼,而后敲了敲木椅。
“哒”脆响过后,一道浑黑的身影半跪在地上,恭敬的朝庆帝递上了一个折子。
斜睨了一旁的人影一眼,随即接过了那封密函。
待她打开后,表情霎时一变。
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大批的血莲教教徒出现在儋州忻城!
而且这折子是五日前加急送来,满打满算方才玉玺的异动与那血莲教绝对有关。
庆帝眼神阴骜,猛得将手中的物件合上。
“来人!”随着她的大喊,地上跪倒的人影眨眼消失不见。
“咔哒”
大门打开,一名苍老的太监缓步走了进来,于庆帝十步的位置停下恭敬行礼“陛下!”
庆帝没有理会他的问候,大手一挥道“令叶辅国、谢辅国两位大臣觐见!”
说到这,她声音忽然一滞,紧接又道“再差人去太后那里,请她过来!”
老太监没有任何询问,俯首点头后慢慢退出了宫殿。
庆帝盯着敞开的大门,好似在遥望儋州忻城方向。
“既然你们不想朕好过,那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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