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盟会,长老居所。
一座独立的山庄前,几道身影飞驰闪现。
博越领着跟班扈从,奔赴而来。
来到山庄前,便是不由分说地径直上前,随意的推开了山庄大门。
大门内外左右镇守的护卫,无人敢拦,全都目不斜视,视若罔闻。
博越大摇大摆地进入山庄,便是一路小跑,一路扯开嗓子呼喊:“老祖!老祖!老祖!”
一路所过,沿途遇到的人,无不对他恭敬有加。
面对着博越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入,满园的人,都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当博越的身影,来到山庄前堂时。
前堂主位,虚空扭曲,光华闪烁。
一道身影,徐徐凝聚显现。
这是一位人族老者。
身材瘦高,面貌清癯。
白眉飘飘,白发苍苍。
乍然看去,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祖!”
看到老者显现身影,博越便是喜不自禁地迎了过去。
“急急匆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者看着迎来的博越,白眉微蹙,没好气地训斥。
“是是是,老祖说得对,是小孙儿莽撞了,小孙儿知错。”
面对着老者的训斥,博越却也没恼没羞,反倒是谄媚笑脸,似模似样的弓腰拱手认错的姿态。
这般姿态,让得老者佯装出来的怒色,不由得迅速消失。
如同春风融化了冰雪,迅速变得和煦慈蔼。
“你已经年纪不小,来到真灵界也是时日不短,如今也是到了该成熟稳重的时候了。”
老者慈蔼地督促了句,随即不再啰嗦训诫,转而询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老者询问的话音刚落,博越的谄媚笑脸便是迅速消失。
转而被一脸羞恼与憎恶取而代之。
“被他拒绝了,他个东西,真是不知好歹。”
博越当即憎怒攥拳,一脸地煞气腾腾。
“哦?”
老者狐疑地看着博越。
“老祖啊,你是真没看到那家伙的猖獗的嘴脸,那是有多可恶,有多跋扈。”
博越在老者旁边的宾座落座,随即一脸羞愤地指责道:“他不仅拒绝了我们的好意,更还大放厥词,羞辱小孙儿和老祖。”
“他说小孙儿不自量力,胆敢去与他寻衅,来日定要打得小孙儿满脸开花。他还说老祖卑鄙无耻,老不知羞,倚老卖老的欺负后生晚辈。”
博越的话音落下,老者脸色骤沉,眼神阴鸷起来。
“他真这么说?”
老者冷冷地看着博越,目光森寒。
“在老祖面前,小孙儿还敢诓骗您老人家吗?老祖若是不信,大可推演他的因果。”
博越一副羞愤地姿态,义正言辞的道:“以他小小太虚境的修为,其因果定然是瞒不过老祖您的。”
眼看着博越信誓旦旦地模样,老者也没含糊,果真去推演了下。
结果发现,他居然无法精准地捕捉到秦阳的因果。
“咦?”
老者不禁讶然了下。
“怎么了?老祖?”
博越悲呛的表情一怔,被老者的异样表情吸引。
“本座居然拿捏不住那家伙的因果痕迹。”
老者也没隐瞒博越,坦然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什么?”
博越诧然了下,随即满腔悲愤地嚎啕了起来:“老祖,你真去推演啊?你这是有多信不过小孙儿啊?”
“……”
博越的嚎啕,让得老者神情无奈起来,只得搁置继续追寻秦阳因果的打算。
“好了,老祖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出于好奇而已。不必大呼小叫,有失体统。”
老者没好气地打断了博越的哭嚎,转而继续问道:“他还说了甚话?”
“有!他还说了很多,全都是难听的话。”
博越急忙止住哭嚎,转而回道:“他骂得可难听了,老祖你是没听到啊。不然的话,你都得跳起来打他。”
老者脸颊肌肉都是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憎怒,示意道:“挑重要的说。”
“重要的?”
博越愣了下:“哪有什么重要的啊?他说的都是废话,都是藐视老祖,鄙夷小孙儿我的浑话。”
“如果非要说什么重要的,他就说了一句,小孙儿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
“讲!”老者没好气示意。
博越当即收敛哭嚎的神情,佯装出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讲道:“那家伙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为人族流过血,我为人族立过功。”
“你们若是不自量力,想要打压我,针对我,那就是藐视人族,反叛人族,背弃人族,你们就是逆种。”
“他真这样说?”老者眉头紧锁了起来。
“千真万确!”
博越急忙信誓旦旦的竖指起誓:“老祖若是不信,可以再追溯他的因果去推演嘛。”
看着博越如此信誓旦旦,又有些吃味儿的样子,老者顿时又气又急。
当着博越的面,老者没再去继续推演。
他也知晓,秦阳应该获得了某些宝物,遮蔽了自身的因果痕迹。
若非彼此因果纠缠极深的话,轻易是无法精准追溯到他的因果痕迹的。
因此,即便推演,也是无用。
压根儿抓不住秦阳的因果痕迹,推演也就无从推起。
但出于对自家嫡系血裔的信任,老者还是对博越的话,信了几分。
“真是好不知羞的后生,人族还真是出了个胆大口狂的家伙呢。”
老者冷然一笑:“既然他这般猖狂,那你届时便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晓,人族很大,世界更大。”
“是!”
博越欣然领命,但随即就又神色苦恼起来:“可是,老祖,小孙儿听闻,那家伙近段时日长居泽润居所,只怕是得了泽润不少馈赠。”
“小孙儿不免有些担忧,届时若是斗起狠来,那家伙会使出什么不为所知的阴招。”
老者闻言,思索了下,觉得颇有些道理。
这次的较量,关系着不是学府举荐名额这般简单。
而是两个不同阶级矛盾的对峙。
谁输谁赢,影响深远。
泽润很大可能会不遗余力地装备秦阳,从而确保这一战的胜利。
至于如何装备,无外乎就是一些阴招。
老者不认为秦阳这个初来乍到的超脱者,会压得住自家的嫡系血裔。
尽管自己这个嫡系血裔算不得多么有才。
但好歹也是超脱多年的资深超脱者,自身积累必然是远胜秦阳的。
思索到这里,老者大袖一挥,一件黑白两色相交的玉质软甲,出现在了博越的面前。
“这是?”
看着凭空出现的软甲,博越一脸狐疑。
“这是阴阳逆转甲,是采用阴阳本源锻造而成的一件甲胄。穿戴在身,若是受到外在力量的侵袭,可以将之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侵袭的来源。”
老者解释道:“你且留下,届时比试时穿戴在身,且看他们有何阴招使出。一旦不敌,便启用此甲。”
“不过,此甲虽妙,但阴阳本源相生又相克。故而每次转换,都会出现大量磨损。因此这件玄甲虽妙,但也仅能返还三次外力侵袭。”
“所以,届时启用,你需得珍而重之。”
博越闻言,双眼放光,喜不自禁地将软甲拿捏在手。
“老祖放心吧,小孙儿自有分寸的。”
博越欣喜抚摸,不免愈发桀骜:“他若真有阴招频出,承下三次返还,他自身怕也是再难有一战之力。”
“况且,小孙儿可不认为,他能有接连使出三次阴招的力量。他才超脱多久?又能积累得了多厚的因果之力供他挥霍?”
话到最后,博越的言语愈发地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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