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这个时代的海族生灵的体型不及后来时代。
这个时代的海族修为，普遍也都是不及未来时代。
秦阳穿梭海域，从中都是发现了不少蛟龙，不少海龟。
这些在未来时代，动则问道的修为，在此刻却是普遍都只是神变境。
其中的佼佼者，也堪堪涅槃。
仅有少数，资历足够老迈，生活年月足够久远，才跨入了法身之境。
天相之境的存在，更是屈指可数。
问道境的至强存在，更是如同凤毛麟角。
秦阳游走了数日时间，都只是发现两尊堪堪问道的存在。
而这两尊问道境的存在，一头是一只具备龙族血脉的海族。
另一头则是一只鳌。
那只具备龙族血脉的，如今的模样，跟泥鳅无异。
只是，脑袋顶端，有着两颗肉疙瘩。
浑身光溜溜的，别说龙爪，即便是鳞甲，都是一片也没。
另一只螯，则是背负着硕大的龟壳。
龟壳暗黄，表面遍布天然纹理。
纹理交汇，密密麻麻。
相较之龟壳，这只鳌的体魄，则要显得小得多。
伸出龟壳的四肢，可谓用‘短小’来形容。
脑袋圆滚滚的，像极了一颗汤圆。
头顶也没菱角，颌下也没根须。
在海中游着，姿态可谓笨拙。
“这不会是证道前的真龙与玄武两尊妖神吧？”
秦阳诧然，暗暗思索。
昔年曾大概窥视过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登临大地以后，才证道成神的。
因此，很容易就分辨了出来，这两只海族的来历。
“真龙和玄武妖神出现了，鲲鹏妖神呢？此刻应该还只是一头黑色大鱼的鲲鹏妖神，应该也活跃在海族才对。”
秦阳俯视着深海之中游荡的龙和鳌，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恶念。
“若我在这个时代，将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抹杀掉，那未来时代，是否就不会出现在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了？”
这样的恶念，一发不可收拾，让得秦阳体内的法力都是情不自禁地涌动。
他迫不及待，按捺不住，想要实现这样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临行前，姮百般嘱咐告诫，不要肆意改变发展历史的话语，这样的恶念又渐渐地平复了下去。
如果自己这样做了，那么，未来的历史就会出现改变与更迭。
真龙妖神不存在了，玄武妖神不存在了。
还没诞生的人族，也未必还会再诞生。
又或者，这两尊龙与鳌，也未必就真的是未来的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
杀了牠俩，或许还有其他的龙与鳌，在未来证道。
两族的气运与权柄依旧，应该就会缔造出新的神境。
这是天命。
常言道，天命不可违。
想要逆天改命，需要耗费的代价与力量，只怕会超乎想象。
如同人族这般，数个时代励精图治，循环往复，才终于挣扎出如今的一缕希望。
但，也仅仅只是一缕希望，却不是一定就会成功的。
“而且，若是这两个真的就是真龙妖神和玄武妖神，此刻我想杀牠们，只怕也没有可能。”
秦阳俯瞰着龙与鳌，心中盘算着。
已经证道成神，登临神境的妖神，是会回溯过往，横跨过去、现在、未来时代的。
在时光长河之中，烙印下无数印记，映照天地。
因此，诸神的力量，在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相通的。
即便在过去弱小时期，表面看起来修为不足。
但实则背地里掌握的力量，早已经今非昔比。
一旦想要杀牠们，必然会触发禁忌之力。
“虽然无法杀了牠们，但可以向牠们了解下海族如今的发展史，以及这个时代，这片天地的状况。”
思索了下，秦阳还是打算去接触下牠俩。
有姮祂们阻击妖族诸神横跨时代截杀他，所以，可以肯定，此地的龙与鳌，应该杀不了自己。
他杀不了对方，对方应该也杀不了自己。
彼此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之中的。
果然！
当秦阳的身影靠近时，久居深海的那只龙与鳌，顿时如临大敌起来。
鳌的四肢，迅速缩进了笨拙厚重的龟壳之中。
龙蜷缩起了光溜溜的身体，只露出脑袋，紧张兮兮的望着降临下来的秦阳。
对方俨然是感知到了秦阳的强大，非牠们所能敌的。
秦阳进入深海，周围海水自主退避，无法靠拢秦阳。
秦阳很快来到了龙与鳌的附近。
近距离观察下，秦阳便是敏锐地发现了，这两只龙与鳌看似鲜活。
但，隐隐间却又透露出几分不同寻常。
说是假的吧，却也不像。
秦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牠们的血肉之躯，以及蓬勃的生命精华。
说是真的吧，秦阳却是感应不到牠们的‘存在’。
或者更直白地说，这两只龙与鳌，看似在秦阳的眼前，实则又不在。
秦阳无论是五感六识，还是肉眼凡胎，都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牠们的。
但是，当他靠近时，却是无法触及到牠们。
仿佛，他们之间，彼此不在同一个世界。
彼此之间，隔着一个无形的虚无世界。
因此，秦阳可以真实的看到牠们，感知到牠们。
但，却是无法真正意义的接触到牠们。
这种接触，不是单纯的触摸。
“现在是什么时代？不知二位能否告知我呢？”
思索不透具体原委，秦阳则是直接询问起来。
反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打听消息的。
其他的事情，也懒得过多理睬。
然而，秦阳的话音落下，龙与鳌却是茫然交加。
两者依旧保持着警惕，严阵以待的凝视着秦阳。
面对着秦阳的询问，牠俩也是没有丝毫的回答。
“还请两位告知我，当前处在哪段时代？”
秦阳需要知晓大概的时间阶段，才能大致推测，人族诞生的时间。
然而，秦阳的询问，依旧石沉大海。
龙与鳌依旧不答。
仿佛，没听见秦阳的话一样。
“鲲在哪？”
无奈之下，秦阳只得换了个问题。
结果，依旧。
这两只龙与鳌依旧不答，眼神看着秦阳，始终如临大敌。
“你俩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秦阳不禁蹙起了眉头，龙与鳌反应，很出乎意料，让他无法理解。
哪怕彼此互不认识，哪怕彼此互为仇敌。
对方多少也该回答自己一句吧？
即便不肯回答，讥讽嘲笑自己一句总也是会的吧？
难不成，这只龙与鳌还没有开启灵智？
不可能！
若是没有开启灵智，牠俩又如何修炼得到问道之境？
海族虽然生来灵智不及人族，但一旦修炼，其灵智是必然会得到提升的。
修为越高，灵智越强。
这是灵性力量的作用。
“蠢货？”
“贱种？”
“畜牲？”
“我去你大爷的……”
怀揣着疑惑，秦阳试探着谩骂起来。
渐到最后，秦阳更是毫不吝啬的痛斥起来。
但毫无半点异样，这只龙与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愈发警惕，愈发忐忑，愈发沉重。
戒备的姿态，更加明显。
龙与鳌，依旧没有说话，默不作声。
“你俩是傻子吗？为何不回答我？”
秦阳骂够了，不禁憎恶起来。
大步靠近，想要甩牠俩一巴掌。
“吼吼！”
看到秦阳靠近的趋势，龙与鳌顿时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两者皆都是龇牙咧嘴起来，看向秦阳的眼神，浮现起了浓浓的嗜血之色。
戒备之色，俨然加强。
秦阳顿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这两只龙与鳌。
此时的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俩家伙当前时候，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的。
两族的语言，并不相通。
对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所以也就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甚至很有可能，此刻的牠俩，还不会口吐人言，不会说人话。
或许不只是牠俩，包括偌大海族生灵，都是如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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