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城萧灰溜溜地走了。
第三者这个词很玄学,插足他人感情时毫无疑问地就是。
而在三个人中,不被爱的那个人何尝不是呢?总像个入侵者一样被排在了圈外。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邵牧原半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榆。
林榆则看着他被打上石膏的手臂陷入沉思,不仅受伤,还有小腿上,那么厚的石膏绑在身上,他得多难受。
一个月多月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季节遥远,却觉得恍如隔世,几年未见。
就这样僵持着。
还是邵牧原开了口,“好久没见你了…”嘴巴一张一合,‘好想你’三个字他还是没说出来。
将视线从手臂上移开,她看着邵牧原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深情又内秀。
他确实好久没见林榆了,林榆却是常来见他,在他深睡时,在他遥望窗外发呆时…
她如今意识到,比脆弱更可怕的是懦弱。懦弱于不敢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懦弱于不敢与他袒露心声,懦弱于想得多做得少。
邵牧原无数次都在开导她,要做个学会迈出步子的人,她总在学,却也总是做不到。
人的本性,又怎么能轻易改变呢?
“她说得对…”鼻子突然有些酸,声音不够大,“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对不起。”
在林榆突袭前,他一直在想,见到她之后,他一定不要那么快就原谅她,一定要晾她几天,晾她一个星期…还是算了,太久了。三天好了…三天好像也太长了。一天吧,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不是故意的,一天足够了…
在病床上的每一天都很无聊,无聊到翻来覆去的想,到底多长时间原谅她比较好。
就算不在病床上,谭柯推着轮椅,带他出去看海鸥的时候也在想。
甚至是君城萧在喋喋不休地描述她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炖的汤时,他也在想。君城萧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但不爱就是不爱,即便到了四十,五十,他都不想将就。
周围人都说他清高、装腔、假深情,他自己也觉得,但想改也改不过来。
为什么?
已经见过最好的玫瑰了。
现在林榆站在这,对他来说是上天的馈赠,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把这样的馈赠晾在一边。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凑近了些,用好的那一处胳膊揽着林榆的腰,耳面贴近她的腹部,是柔软的,是慷慨的,是心心念念的,是一下子怨气都被吹散的,他的玫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原谅你了,”他抱得更紧了些,开玩笑似的,“要不然你又要说我小气吧啦的。”
“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能原谅我?”
“因为…”他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明白,“因为见到你之前,我不会原谅你…但见到你之后,我没有不原谅的理由。”他的声音柔情蜜意般,“阿榆,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等你。”
“为什么?”
“因为等人是会上瘾的,等着等着,我就越来越期待跟你见面的场景…虽然到最后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来…”他自嘲似的,薄唇轻启,“如果等不了,那不是放弃你那么简单,而是背叛我自己那么严重…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怎么会背叛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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