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自是察觉到了藩王的注视,却并没有放松身体的意思。
如果当真是鲜卑抓走的笑颜,她就是彻底撕破了这张脸也要救回笑颜。
而就在范清遥快速思量,脑海之中不断闪烁出一个又一个保全笑颜的章程时,那士兵就是站在了娄乾的身边。
“启禀三殿下,云安郡主说身子不适不来赴宴。”
娄乾对云安郡主本就谈不上喜欢,听着这话也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她吧。”
士兵点了点头,转身又朝着营帐外走了去,并不像是还有其他的话不方便说。
不管鲜卑的士兵是真的没有发现笑颜,还是消息没传达到娄乾面前,只要暂且没有公开笑颜的存在,笑颜或许就是安全的。
失踪代表着还有希望可寻。
这一刻,范清遥反倒希望是百里凤鸣的人抓走了笑颜。
起码百里凤鸣若当真暗藏祸心,想要杀的也不过只是她一个人。
但是此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笑颜若是落在他的手上断九死一生!
眼看着士兵的背影消失出营帐,范清遥原本就绷紧的身体,彻底绷紧到极限。
因为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藩王那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的那双眼睛。
藩王虽没有娄乾精明,却也察觉到了范清遥的异样,眼珠子一转,就是看向娄乾似笑非笑地提醒着,“三殿下,您说这西凉的清平郡主为何……”
藩王是个蠢的,但娄乾却聪明。
如果藩王将刚刚自己所看见的告知娄乾,以娄乾的锐利定当察觉出倪端。
范清遥再是捏紧手中的茶盏。
若想要藩王闭上嘴巴,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心思尘埃落定的同时,范清遥举起手中的茶盏就是朝着藩王砸了去。
“咔嚓!”
盛满茶水的茶盏在藩王的脚尖前碎裂成片,滚烫的热茶迸溅在脚踝,直接将稳坐在蒲团上的藩王给烫的弹了起来。
“西凉清平郡主可是想要谋害本王不成!”藩王怒目圆睁。
与此同时,还在营地高歌的鲜卑随行军便是冲到了主营帐口。
几乎是瞬间,剑张弩拔。
鲜卑人生性狂妄嗜血,在西凉的地界上是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早已出了西凉的管辖,他们自是不再束缚克制。
这清平郡主不似皇亲贵胄,更不是重臣世袭,如今冲撞他们藩王在先,就算是他们当场绞杀又何妨?
西凉难道还要为了一个糟糠不如的东西,跟他们鲜卑撕破脸皮不成!
西凉自不会撕破跟鲜卑表面的和谐。
不然此刻西凉的少将们,也不会站在远处无一人前来助阵了。
上次淮上一战,誓死效忠花家的老将军们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是有命回来的,现在也都退居军营之外。
永昌帝趁机在军营之中融入进新鲜血液,彻底将花家从西凉军营之中抹除。
说白了,现在在这些西凉少将的眼里,所谓的清平郡主,不过就是一个有几分姿色,靠着够惨残喘的花家装腔作势的娇小姐罢了。
什么只身逼宫,什么填充军饷……
不过都是百姓们以讹传讹的夸大其词罢了。
主营帐内外的众人都是绷紧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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